神龛自然也已残破,在幽暗的天气里,就显得有些鬼气森森,若不走近些,根本无法瞧清楚里面的那神像。
那神像竟是个村姑打扮的女子,左手将一朵花捧在心口上,右手则在那花瓣上轻轻抚摸。这花神祠虽是如此简陋,这神像的塑工却极精致,在黝黯的光线中,看来就像是个活人。
尤其那手势的轻柔,正象征着这‘花神’对鲜花的无限怜惜。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却在凝注着远方,并未去瞧手中的鲜花。
慕容水云沉吟道:“嗯,这神像的确有些意思。塑这神像的人,似乎别有寓意,但咱们都只怕是猜不出的了。”
灵风:“也许是猜不出的。”慕容水云:“而且,花神竟是个村姑,这也是件奇怪的事。我记得根据古老的神话传说,这花神本应是……”
独孤伤冷冷道:“现在并不是考古的时候。这花神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和尚是尼姑,与咱们都无丝毫关系。”
灵风缓缓道:“但这花神和咱们都有些关系。”独孤伤:“什么关系?”
灵风:“你可瞧清了她的脸?”慕容水云已失声道:“呀,不错,她的脸……”
独孤伤瞧了半晌,竟也为之动容:“这张脸,似乎像一个人。”
三个人对望一眼,慕容水云:“像她。”灵风:“独孤兄,你说像么?”
独孤伤沉声道:“不错,的确有七分相似。”花神的圆脸,温柔而美丽,眉梢眼角似乎带着蜜糖一般的甜甜笑意,活脱脱正和唐甜有七分相似。
慕容水云出神的瞧了半晌,又道:“不对。”独孤伤:“还有什么不对?”慕容水云:“这祠堂建造了至少十年,那么塑这神像时,唐甜只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那么……”
他话未说完,独孤伤已拍掌道:“不错,塑神像的人又不能未卜先知,怎能预知唐甜长大后是何模样?这神像虽和她有七分相似,看来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灵风:“这不是巧合。”独孤伤皱眉道:“不是?”
灵风缓缓道:“因为唐甜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怪!”
独孤伤面色立刻变了,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你再说清楚些。”
灵风微微一笑:“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
慕容水云:“无论如何,这祠堂如果和唐甜有些关系,那岩洞岂非……呀,不错,那岩洞如此神秘深邃,正好是妖怪们的居处……”立即望向灵风,脸色惨白。
灵风面上虽有笑容,但显然甚是勉强,目中更是忧虑重重,沉声道:“若是不幸被我猜中,那么一切事情只怕都已有非常的变化,你我的麻烦只怕又多了……”
略一停顿,又道:“但独孤兄也得知道,此时我们并不用着急。只因我算定他们不会死,因为唐甜没理由杀他们。”
独孤伤:“杀人有时并不需理由。”
灵风:“唐甜却有不杀他们的理由。只因留下他们,实比杀了他们有用得多。”
慕容水云缓缓道:“那么,我们此刻也不必再找他们……你我只要寻出唐甜的鬼穴,便可以找得到他们。”
独孤伤:“但……但那鬼穴在哪里?此间全无线索可寻。”
慕容水云:“那鬼穴想必就在这洞窟之中。”
独孤伤大声道:“你知道?你怎会知道?你去过了么?”
灵风沉声道:“慕容兄说得有道理,那鬼穴必在这洞窟之中。只因洞口只有进来的足迹,而无出去的足迹。”
独孤伤默然半晌,喃喃道:“原来你两人已瞧过。”本来觉得自己有过人之能,但在这两人面前,他忽然发觉自己不但变成个呆子,而且还变成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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