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楚昭华的离去，柴油发电机的工作声也逐渐停止了，装甲列车车厢里的灯光也随之熄灭了，
而墨非却独自站楚昭华已经离去的漆黑车厢里，久久凝视着窗外
突然，他把手抬起，按在正前方冰凉的车窗上，那是透过黑暗中闪烁的爆炸的火光产生在玻璃上的倒影。
伴随着黑暗降临而一同扩大的瞳孔里，是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流露。
良久，黑暗中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墨非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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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楚昭华也已经辗转着在自己的卧铺上睡去，而楚舜华依旧在前线指挥部里忙碌着，
他在反复评估着自己和西方各国的战争实力差距和战争结果。
浩如烟海的资料和讯息在他的参谋们和副官的叙述下被录入进他的脑海，然后分门别类的汇入他自己的沙盘模拟中。
不同于站在一个世界肩膀上高瞻远瞩的楚昭华，楚舜华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他原来从没有接触过工业国的概念，但是，当楚昭华进行改革的时候，他却能看到这种概念后带来的巨大变化，因此他才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楚昭华的改革，
而这之下隐含的就是，对大局观的极强把控能力和预见能力。
因此当他把这种能力用于军事上时，敌人几乎就是在按照他设想的步骤开始行动了。他才能完成一系列看似不可能的军事行动。
而现在，他就在很小心和谨慎的完成自己的推演。
伴随着数据越来越多的汇入，楚舜华的眉头就越锁越紧。
不是因为大夏和西方的差距太大，而是大夏和西方各国就目前的情报来看，实力差的不多，也就是胜败几率差不多，这反倒是让楚舜华难办了，相差太大他就会直接选择迅速结束战争，而现在倒是让他犯难了。
原因其实他也清楚，大夏现在整个的军事装备根本不是用于西方各国是类似于精兵政策一样产生的近似于骑士精神的小规模冲突，
而是按照楚昭华提出的整个体系化作战的，无论是铁丝网还是地雷亦或是远距离步枪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战壕战的体系进行服务。
是的，按照楚昭华标准训练出来的就是一只打大规模战争的部队，他们就是为此而生的。
而这才是让楚舜华纠结的地方，因为这种优势的存在可以大幅拉平西方各国相对而言的军事装备上的优势。
那么，决定战争胜负的就又变成了前线的指挥官和士兵的发挥了。
一旦楚舜华接下来，那么，他就必须要扛着这个担子一直走到胜利。
这不仅对双方的统帅是一个重大挑战，更是对双方士兵的艰巨考验。
那么，自己是否要为了自己这个弟弟提出的对于大夏而言的巨大好处，独自一人抗下这份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罪孽呢？
楚舜华一时间竟然有些举棋不定。
抬起头，看向远处还在隐隐约约的爆炸声中呻吟的大地，每一声，都如这片古老大地上民众的呻吟。
楚舜华的双手逐渐握紧，眼神再次锐利和坚定起来。
挥挥手，他招来了自己的副官，嘱咐着什么。
等副官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里，楚舜华从怀里拿出了一只被白色丝质手帕包裹着的银制怀表。
轻轻抚摸着银色的表壳，怀表表面光可鉴人，而一直以来如同钢铁淬炼过的眸子终于流露出了罕见的温润。楚舜华此刻对待怀表的态度简直就像少女抚摸自己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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