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官爷都学富五车,相信翰林学士王禹偁的《待漏院记》都读过吧!你们在待漏院里该干什么?待漏院是用来干什么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读的书,都变成喂狗了吗?”
瞬间所有人脸都红了,《待漏院记》王翰林的大作,他们当然都读过,不过读过和照着做,完全是两回事,也没人把那东西,真的当回事。
“口口声声,皇权皇权的,皇权至上什么意思?就是说,皇上让你们做的事情,你们必须做,皇上没说的事情,你们最多提议,你们看看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党争!”
党争这两个字一出,顿时待漏院之中,响起一阵倒抽冷气声,党争在宋朝,自王安石之后,也是一个超级敏感的词,可以说整个北宋,就是亡于党争的。
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人敢再开口。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吃着当今官家奉禄,想着前任的君主皇位,好大的心啊!你们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走入了待漏院之中,在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秦川这时候,正聊得热血沸腾,看见了年轻,当下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又来到了人群中心,提高声音对着青年问道:“这位兄弟,你来评评理,他们是当今官家的臣子,天天想着任皇帝回来,回来干嘛?把现在的官家给顶了,然后当他们主子!这是不是谋反?这是不是心存二主?这特么是不是大逆不道?”
青年一愣,微微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不过很快,这种表情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淡然的笑容,只听他轻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秦川立刻站直了身体,豪情充溢胸膛:“在下眼中,只有当今天子,没有前朝皇帝!吃谁的饭,干谁的活儿!”
“当今天子只要一句‘老子要接回爹’,哥立刻冲到金国去,干了金国皇帝,睡了金国公主,抢回两个老皇帝,天子一句‘休养生息’,哥立刻回家,老老实实的干活!”
“当今天子开太学,在下有幸,在太学混了个名额,所以我就好好念书,让我做了个助教,所以我就尽忠职守……”
说着,他又看向周围的官员:“哪特么有你们那多屁话!还上书?你们是逼着官家北伐吗?我不是官家,这辈子也没当官家的命,我要是官家,挨个灭了你们九族……”
他还准备继续骂,忽然发现好像什么不对,原来此时,所有官员都低着头,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了一幅行礼的样子。
秦川眨了眨眼睛,看都没看就伸出手来,摸索了半天,好容易摸到了一个肩膀,拍了拍,问道:“哥们儿,他们咋了?就算我说的很有道理,他们也不要这样吧?”
青年开口了,声音之中带着笑意:“这就没你什么事了,是你哥们儿我的原因!”
“啊?”
秦川诧异地回过头,不过他却没看这个青年,而是看见站在青年身后,那个身穿紫袍的人,不是他的老爹——秦桧,还能是谁?
“老爹,你咋也来了?”
虽然知道老爹就在附近,可现在情况忽变,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只见秦桧,也跟那些官员一样,拱着手、垂着头,不过他的脸,却是微微扬起来的,正在看着秦川,眼神阴沉。
“额……”
秦川真无奈了,有什么事就说啊!
这么看着自己,你真的以为你情商很高?已经到能用眼神说话了?
这时候,忽然一声低低的“嘶”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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