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军区正式下达了杨向阳所在边防营新的驻防命令。为加快营建速度,营里又调配一个加强班归边牢关哨所管理。同时,营领导意见,由杨向阳代理哨长,负责全面工作。
杨向阳力排众议,坚持报上级任命黄玉郎为哨长,负责边防工作,他本人负责营建工作。黄玉郎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工作干得有声有色,使杨向阳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营建工作中。
一年很快过去了。在杨向阳合理的筹划和精心组织下,一座崭新的、配套较齐全的营房在映心湖边落成。离映心湖不远的新镇子也初具规模。
看着哨所的战友们高高兴兴地搬进了新营房,杨向阳重重地舒了口气。这一年来,他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夙夜在公,人瘦了一圈,脸黑了一层。按常规,搞一个营的建设任务,一般要有一个营职干部负责,最起码也得有个干部牵头,但杨向阳带着几个士兵就拿下了这个任务,而且除了购置新营具外,部队基本上再没有花更多的钱。
所以,当团里要给杨向阳报二等功时,大家都全票同意。但杨向阳只向团政委说了一句话:“我不要二等功的牌子,我要军校学员的牌子。”
这个要求不算高,况且,要让这个年轻人有更大的作为,就必须给他提供更广阔的舞台。负责人才培养的团政委当即表态:“团里只要有一个考学名额,没问题,肯定是你的。”
很快,名额下来了,边防营就一个名额,给了杨向阳。团里特意通知,要求营连不再给杨向阳安排任何工作,使他全身心的投入复习迎考。杨向阳说:“没必要。”他白天做着一些营建的收尾工作,晚上才拿起书背背公式,对考试,他早已成竹在胸。
师直属队特战连,侯怀大也整天捧个课本,进行功课复习,不过,他没有杨向阳的待遇好,指导员牛兵说,报考军校的,都不能因为复习考试而影响训练和各项工作。
中午拾掇完厨房,侯怀大刚拿起书,新兵张兵因女朋友“吹灯”,心中苦闷,找到他,眼泪汪汪的:“班长,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跟别人好上了,你说这什么人嘛?”
侯怀大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人?你跟人家好了那么长时间,没摸过?不知道她是男人女人?”
“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我才难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就在老家找,情况不明咱不说,质量肯定有问题。”
“班长,咋说话呢?什么质量问题?她没问题。”
“你看你那怂样!她没问题,跟你吹灯干嘛?不过,话说回来,吹就吹呗,我要是个姑娘,也不找这穷当兵的。去去去,别烦我,没看我正复习着呢。”
张兵走了不多会,小王进来了,侯怀大问小王:“刚才你和张兵吵什么?”
小王说:“没什么,他摔缸子摔碗的,说吹得不明不白。我问你给谁摔脸呢?他说,班长都不管,你草原上的婆娘,操狍牛的心,就吵起来了。”
侯怀大做工作:“他就那哈怂样,我说了多少次,还经常跟我顶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张兵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想进门干一仗,但最终忍住了,“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啊----
晚上,侯怀大看了会书,脑袋发胀,叫过张兵:“来,锄禾日当午,啥都不靠谱,头昏没事做,陪我下军棋。”张兵就摆上军棋陪他玩起来,侯怀大边下边问:“昨天和小王吵架了?”
张兵头也没抬:“嗯。”
侯怀大做工作:“小王就那么个怂人,和我都闹过几次,傻*一个,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小王也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想进门干一仗,也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过了一个月,侯怀大的爹侯四和小儿子心急如焚地赶到部队,哭哭啼啼到了连里。牛兵问:“大男人,哭什么?”侯四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电报,递给牛兵,牛兵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侯怀大因触犯军纪被押,速来人听审。”
牛兵纳闷了:“没这回事嘛,这是谁胡闹,玩笑开的越过天山了。”
侯四不相信:“开玩笑?不会吧。我的儿子我清楚,毛病多,我不放心,领导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吧。”
牛兵说:“没骗你,刚接到通知,正研究调他参加边界史志抢救办的保障工作呢,怎么突然冒出这档子事?”又回头喊:“通信员,去叫炊事班候班长来。”
一会儿,侯怀大进了连部,愣住了:“爹,三弟,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电报?”
候四生气了,指着牛兵手里的电报:“电报!电报!是有人给我们发的电报,我们才来的。”
侯怀大从牛兵手里接过电报,看了一眼:“谁他妈的这么缺德,生个儿子没***咒我进班房呢?”
牛兵要过了电报:“好了,你先安顿老人住下,这件事,我们要查出来严肃处理。”
侯怀大领着家人走了。牛兵自言自语:“连这老子都不放心儿子。可这电报又是怎么回事呢?”
刚把电报放进抽屉,侯怀大又推门进来:“指导员,听说让我去参加什么抢救办?我这个样子,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能抢救谁呢?”
牛兵只得解释:“是这样的,根据军长的指示,师成立了边防史志抢救办,让我们派一个饮食保障人员,你是老同志了,连里确定你参加。”
侯怀大急了:“我前两天扛面粉时,摔了一跤,脚扭了,恐怕参加不了。”
牛兵奇怪了:“脚扭了,我怎么看你走路好着呢。”
“那是我死撑着不露,硬着头皮干工作呢。”
“不行,连务会已经研究定下了,不能更改,你就继续硬着头皮干工作吧。”牛兵的口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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