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丑大朝”张延殿前被烹杀后,其余诸臣心惶惶。
若只是烹一个张延还则罢了,牛辅还通过李儒得知了部分“反对派”的名单,一时竟是大狱兴起,搞得整个雒阳城都笼罩在一种名为恐怖的氛围中…
酒肆一间密室里,正坐着那日相约诛贼的诸大臣们,只是其中少了丁原,多了刘德然…
密室幽暗,唯有一只油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崔博在雒城的酒肆,早在何进谋诛宦官的时候就已经关闭了,而张郃本人和其店员,也在卢植怒斥董卓之后,深藏起来了。
那日董卓身死之后,整个雒阳城就有了些骚乱,而事先张郃也已做好了准备,他说服了众人将家眷搬于他这“酒肆”秘密处。
所以,己丑大朝之后,他们也算是幸免了。在座的不说别人,就说卢植、皇甫嵩、张温这三人,都是从过军打过仗,并且跟董卓有过仇怨的,若上了朝,肯定是要怒斥牛辅一番的,所以难保牛辅不会像对张延那般对他们。
……
众人脸上都带着丧丧的表情,谁都提不起精神来。
他们谁都没有往深处想天知道董卓麾下有高人出谋划策?
这边刚诛了董卓,那边没多大会儿就劫持了天子,完全让后去的丁原措手不及!
张郃低垂着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此皆我之过也…”
确实这一场谋划有些不够充分,没料到董卓死后,其手下还能应变神速是其一,但究其原因,还是人手不够。
董卓部署的地方实在过多,而丁原麾下将士,太少!趁董卓死击其军和接手皇宫的防守,这两方面完全没有办法一手抓。
“俊乂切莫自责…”张温叹了一口气,安慰张郃一句,“哎…谁能料到,董贼还有个孽畜外甥,其奸凶更甚董贼!”
若说到自责,谁都比不过张温,若是当日他以军法处置了董卓,这一切将不会发生。
卢植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案,说道:“好了,这都先不用说,国贼挟天子,欲窃权柄,我等还是要为天子谋出路,要为我大汉谋出路!”
毕竟卢植还是众人的主心骨,他虽然痛心,但他仍是强忍着几欲爆发的情绪,与在座诸位商讨着。
“卢公呐,某有一言。”说话的是袁术,他朝着卢植拱了拱手道,“卢公可知这雒阳城中,已走了许多人么!?”
卢植眉头一皱,强耐着性子问道:“公路欲说何耶?”
其实卢植大概能猜到袁术要说什么,他能给袁术面子,还都是因为他爹是袁隗,要不然这地儿他进都进不来!
“那个婢女生的袁绍,早就跑路了!还有,曹操也在前几天跑路了…不若我们也…?”
袁术随便开口,就能说出数个名字来,而这些人,都已从雒阳城逃走了。
袁绍且不提,这个曹操,本也是刘德然同侪,西园八校尉之典军校尉,那日刘德然在军营候着董卓的时候,还真没见到曹操。
其实在那的前一天,曹操就已经跑路了,事前袁绍已经给他通过气,而董卓也有招揽曹操之心,但是曹操不愿与董卓同流合污,他左右思虑,还是选择了跑路。
说是跑路,其实也不算,他是也打算和袁绍一样,起兵反董!
“公路是何言欤?”卢植拍了拍案,呵斥一声,“天子在贼之手,我等岂有不效死之理?”
虽是被呵斥了,袁术却没有生出丝毫怨怼,他仍是恭敬地说道:“不得不说,那婢女生的贱人,还是有两下子的,我等此时若能脱离这雒阳城,秘密出关,或可招募军士、联结州郡长吏,起兵而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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