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狼般的异兽尽管身上没有羽翼,却是借着霸道的力量直接以树干作为跳板迅速地向言清再次逼近。沿途的树木都被它那锋利而又尖锐得胜似刀兵的爪子轻易地拍得断裂,如摧枯拉朽般成片地倒下。
这般强烈的视觉冲击所体现出来的是绝对毋庸置疑的破坏力,若是被这一爪即便只是擦到身体边角之处,整个身体也会被这股蛮横而又凶悍的力量直接带着震成碎片,绝无一丝存活的可能。
也是因为言清的身体足够的强韧,在先前被这头异兽先手偷袭了之后还能保持着足够的状态,至少目前来说这伤势暂时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太大的妨碍,充其量也只是削减了些他进攻上的选择而已。
对他而言,要斩此头异兽,单手足以!
面对着以全速直冲而来的异兽,言清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选择了看似极其莽撞地直接迎着对方对冲了上去。那头异兽的嘴部相当的怪异,嘴唇不同于通常的生灵,是直接向外部扩张裂开的模样,从中直直地露出了嘴中那纵向排列着的成着队列的獠牙,那向外张扬着的模样比起普通的牙齿更像是大象的象牙。数十颗牙齿俱是锋利无比,全是为了单纯地撕咬猎物而存在着,看上去不协调到了狰狞的地步。
两个生灵以极其迅猛地速度在常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已经接近到了互相都能直接肉身攻击得到的距离。
异兽没有选择急躁地就挥舞着它那致命的爪子朝着言清扇去,而是先行张开了它那像是一道由刀锋铸成的关卡般的獠牙,想以此来限制着言清因为受伤而变得本就不够富裕的进攻选择。之所以作出如此慎重得不像它一个凶暴的异兽的本能的行为,也是因为在先前那次偷袭明明成功了的情况下,这个人类却只是受到了看上去还完全不影响行动的伤势,这让它身为猎食者的本能感知到了这个家伙的危险所在。
言清倒并不对这个看上去难以让人生出抗衡之心的恐怖异兽有着怎样的提防之心,毕竟在他眼里两者实力间的鸿沟可不是任何所谓精心策划的谋略与战术能够填补的。
“看来这家伙可能原本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灵。只是意志太过薄弱了,居然就被这么些流窜在天地间的杂乱的道则给污染成了一个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比起我先前所遇上的那些怪物都差上了简直不止一个层次。”
言清在心中早就已经对面前这头来势汹汹的异兽有了个相当详尽的估量了,而这个异兽会往这边来想必也是被那不断向前方涌去的森中之灵给吸引而来的,只是好巧不巧刚好就撞见他了。可是啊,作为一个野兽分不清楚捕食者和猎物的身份算得上最离谱的错误了啊。这已经被那混乱的道则影响得同样混乱不堪的异兽的意志可能也早就丢掉了原本可能拥有的这样的能力。
生灵的意志本就是有序的灵,一旦被其他驳杂的灵所抹除,取代了便也丢掉了自己作为生灵的基本的存在的证明了。也就是说,言清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眼前的这个东西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生灵,充其量不过一个能扑腾几下的提线木偶罢了。
言清又不禁回想起先前所遇见的那些有着纯粹意志的恐怖的生灵,以及这古森林中突然一跃而出的众多森中之灵,心里对于这天地的变动愈发地难有着什么好的期待了。
那头异兽在看到言清接下来的行动之后,整个身体都楞得僵在原处不知该作何行动了。面对着它那能够轻易割断合抱之树的獠牙,言清却只是将一根食指给轻轻地抵了上来,看上去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面对着柴堆上旺盛的火焰选择将手臂伸进去尝试般的天真无知。
只是当言清的指头按在那根獠牙之上时,它那平日里引以为傲,带着它披荆斩棘的坚硬的獠牙如同被彻底燃尽的灰烬一样轻轻一碰便保持不住形状,直接化作灰黑的靡粉,变为阴暗的沉淀。
那长长的獠牙就这么“咔嗒”地先出现丝丝的裂缝,还没等异兽作出任何的反应,自那像是主干般略粗的痕迹上又如蛛网般再生出了细若发丝的裂痕遍布了整根长牙。直到那长牙之上好像只能看到裂缝密布的模样了,它才瞬间被刮过的一缕微风像烟尘般直接吹上了高空。
言清虽然知道自己的实力是能够轻松将其碾压的,但现在的他为了能够赶紧将其解决掉去查看谷阳曦的境况也是完全不藏着掖着,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全力要来速战速决。
自言清那将獠牙直接磨灭掉的指尖钻出了一团闪烁着寒光的灵,由于那道寒光太过刺眼,就连近在前处的异兽也完全无法看清这个灵到底是呈现着一个怎样的形态,只从刚才的经历里很明了地认识到了——这个灵的锋利程度远非它身上的任何一个零部件能够比拟的。
这是被言清凝结在命府之内妥善保管着的一道相当精炼的道灵,虽然纯粹之度实在是算不上太高,但也算得上是言清刻意为之。毕竟比起繁复而又效率极其低下的提纯,言清倒还是喜欢把道灵能够协调地凝练在一起,反而能在一定的限度内发挥着它们最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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