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去?”我拦住她,用手臂将她困在木板前,“干嘛躲着我?”
席萌想从我手臂下钻过去,被我拦住,见逃不了,只能蜷缩在我身前。用细弱蚊子的声音,开口解释:她说他是一个要嫁人的女子了,应该注意形象,不能跟陌生的男子交往太近。
我莞尔,明白过来,准是那些老头又给她灌输了什么破观点。于是拍胸说:“别管这些话,既然你没做出格的事,那就问心无愧。我们是朋友,平常聊聊天怎么了?还能让这些迂腐的伦理纲常来束缚你这个智慧的女孩儿?”
我说完,看到席萌的眼睛明显一亮。从昨天的闲聊中,我知道她虽然受长辈影响颇深,但也看了很多书,吸收了不少外界思想,心底里是个独立的女孩儿。所以被我的话感动到也在所难免。
于是这一天,我依旧和席萌在一起谈天说地,但大部分情况只是我在说,她就在我身侧这么听着,不时笑笑,露出她的月牙和虎牙。
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吃完中午饭,又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一起玩到了下午。这个比我小的女孩,不知为什么和我竟如此投机。
有个小插曲,就在我们玩的正高兴时,我逗乐般的将雪花捧起,洒在了她的头上,在黑发中的雪花,就像暗夜中的繁星。她惊叫一声,不高兴的看着我,但更像娇嗔,可爱极了。我本想接着逗她,她就在我靠近时,将我扑倒,骑在我身上,将蓄谋准备好的雪花,洒在了我的脖颈里。
“啊啊啊!冷冷冷!”我大喊。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老头从旁边经过,看见我们的动作,咳了一声,不发一言的走过去。席萌这时却像触电一样,立马站了起来,接着沮丧,说要走了。
我知道是这老人的问题,他代表那种古老的思想,禁锢着席萌。于是我开玩笑:“你是要嫁给那老头啊?这么在乎他怎么看你?”
席萌被我气笑了,伸手打我,但也不再提回去的事了。就这样,又到了晚上,我们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冬天天黑的早,就在一片阴暗的黄昏中,我无意中对席萌说了一句话。
“别老是管别人怎么看,你要自立起来,实在不行,你干脆找我,嫁给我好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仅在我开口后立马后悔了,并且在长久的时光里,我一次次的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恶心。
“我愿意。”就在我说完,席萌没有迟疑的回复,或者说,她几乎喊了出来。并对我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说我看起来也像个城里人,做的又是有前途的工作,年纪尚轻,大有可为。
如果向她的父母提亲,她父母肯定会考虑,这时她再选我,嫁给我就顺理成章了。她改变了之前的沉默,不停的计划着。
这时我知道,她对我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好感。我这句话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一个人渣的本能,一个油腻的男人,喜欢调戏小姑娘的习惯,可是我绝没有想让这个纯洁的女孩儿有多余的想法。
我平常这么说时,那些女孩都拒绝我,而席萌是第一个接受的。
我张张嘴,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说:“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
席萌小姐那时只是短暂的“啊”了一下,回过神来,说自己也是顺着我开玩笑的。
她此时表情很自然,语气也没有变化,嘲讽的对我笑,似乎在说:你不会以为我认真了吧?
可是她之前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实在是暴露了她。那时我不知道,我的这句话不仅在那一刻伤到了她,而且几乎决定了她的人生,酿成了她命运的悲剧。
我不知道怎么收场,只能和她告别。我那时以为情感只不过是更替的极快的工具罢了,几天后我就要走了,她一定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回到了孙老头的屋里,他坐在床上,不说话,死死地盯着我。良久后,他说道:“走吧你!”
“走吧?上哪去?”我疑惑不解。
“从哪来回哪去,这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什么意思?”我以为他知道了今天的事,在赶我走。
“你的朋友,宋先生回来了,正在村口等你,要接你回去。”孙老头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我立马大喜起来,忘记了他的态度,也忘了席萌的事,冲孙老头道谢并告辞后,来到了村口。
这是一个晴朗澄澈的夜,很好的月亮,没有星星,皎洁的光照在雪地里,一片银色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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