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略收到了报告,却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这是因为他太忙碌,已经无法就这种总结性的军事报告抽出哪怕一秒的时间来回复——教廷的残余势力、地中海的海盗、达西亚的马扎尔马匪、还有散落整个欧罗巴的乱兵(都是私自逃离领主军队的欧罗巴士兵)……另外,半人马和斯基泰人后裔库曼人争夺草场的矛盾也是烦扰他的一个巨大因素。
总之,战神这种称号不会令苏略这种凡人真的可以像神一样,尽管他可以一个人骑着马冲散千百人的战阵,但那也只是武力的绝强。在精神上,他永远无法将自己的智慧和意识分裂成无数个,然后一一去处理各种事物。
但这名叫齐米耳的军官却不这么认为,他还以为是苏略对他有了意见,吓的他又写了一份第三方口吻式的报告递交了上去:
这位名叫齐米耳的指挥官,在整场战役中都没有动用来自亚米尼亚和塞尔维亚的重骑兵,反而将重要的位置交到了来自保加利亚汗国的那些保加尔部落头人的手上,在高卢骑士渡河的时候也没有去突袭。看似差点输掉了这场战役。不是因为他的立场值得推敲,也不是愚蠢。
莱茵河的河水是如此的震撼人心,正如这位指挥官的智慧一样。他将来自塞尔维亚和亚米尼亚的重骑兵隐藏起来,将歌利亚人的骑兵和骑着马的保加尔人推上前线,也没有去袭击渡河的骑士。所有的目的都不过是想让高卢人的主力也放心的渡河。
引诱高卢人的主力渡河,然后趁机将隐藏的重骑兵拿出,冲击敌人。四万重骑兵可以如洪流一样击穿渡河的高卢大军,这样就可以一举将高卢人的力量全部毁灭。
结尾是:伟大的战神,这是您最坚定的跟随着给予您的报告,请您一样要给予他指示,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可以得以平复下来。
苏略收到了这样的报告,瞬间明白了这位指挥官的心理,便用希腊文写下了这句话:
επρωμ?νο,Ελπ?ζωηαγ?πηθαμε?νειμαζ?σου.(命运,愿与你同在)
这句话在歌利亚人的传统中,有着奇怪的寓意,如果是用拉丁语说出,只是单纯要收拾对方的意思。
如果是希腊文,那就是决斗的意思。
在歌利亚,决斗可以理解成为很多意思,如果是上级同下级这样说,一般就是:我的心情不佳,不要来打扰我。
很显然,苏略是有意让这位指挥官更加躁动不安。长久的繁重军务令苏略感到厌倦,他便升起了要捉弄人的念头……
齐米耳受到了苏略的这封来信,显得很不安,不过他很快就投入到向高卢进军的命令,这一次他率领的军队全部都是由歌利亚人组成。
他的大军在渡河的时候遭到了要塞里高卢守军的进攻,但无数的歌利亚骑兵还是很轻易的就上了岸,在莱茵河的西岸狠狠的教训了高卢人的大军,
一场大战的结果就是,轻、重骑兵和穿黑色武士铠甲的重弓步兵混合的歌利亚人以很少的伤亡击溃了高卢人,随后就是歌利亚人的轻骑兵对高卢人的追逐。
高卢人的轻骑兵朝向南部逃窜,途中歌利亚追击骑兵遭到了埋伏在布尔塔尼亚堡垒附近的高卢弓箭手的袭击,伤亡巨大,不过很快,这些弓箭手就被歌利亚人摧毁,他们的大军继续朝南方追击……
待到了第六天,齐米耳才率领着重弓步兵赶到,他看到的,自然是一串串的黑烟滚滚,他关心的却不是这里的平民死了多少,而是追杀敌人的部队战果如何。
他通过军中的法师接到了报告,说追击部队已经在这里等待他了,并且私自攻陷了布尔塔尼亚堡垒,将这里原先的主人,雷蒙斯敦伯爵和他的弟弟奥伦姆男爵关押在地牢。
在摧毁的城堡外,到处散发着毁灭的遗迹:残破的投石机、弩炮、盾牌和倒下的贵族旗帜。
还有更多的已经被烧的分辨不出的尸体,以及零零散散的残肢断臂和锁甲的碎片。
另外,还有很多女人的尸体倒伏着,她们都烂掉了,那样子像是被用几十个人一齐用刀砍过。
在这里冒着黑烟的村子里,一群群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骑着战马,到处搜索着可疑的目标。
从村子里传来的除了哭声,还有一些妇女的叫骂声,以及歌利亚人愤怒的喊杀声。
这时候,一些逃出村子的人被歌利亚人的骑兵驱赶,他们在马背上默无声息,
这时候,骑战马的其中一人,直径向被烧成黑色焦土的麦田正中的位置前进——那里站着的是穿着黑色半身护甲的齐米耳,此刻他正拿着一份地图慎重的审视着。
那骑马的武士纵马而来,又是直径奔跑,很快就到了那里,他翻身下马,他拿下了带着尖顶状凸起的头盔,此时覆盖除头部以外的地方都发出了一阵阵的声响。
他全身的铠甲,因为他剧烈的动作故而发出了声响,在他的脚踩踏地上的时候,铁靴底部的铁片在和焦土的接触中又发出了些许声响。
这些声响都不大,却足以令齐米耳这个“黑武士剑圣”反应过来,这位双手按在直插在大地上的战刀的冷酷者,用极其冷酷的眼神看着对方,说道:“逃向南部高卢人的残余势力,消灭了没有?”
“嗨,”士兵首先站直行礼,然后答道:“狡猾的高卢人在山那边的林子里依旧留下了不少弓箭手,他们熟悉地形,在林子里不断的周游,用尽各种手段,无非就是偷袭和骚扰之类,企图拖延我们的前进,但结果良好,我们在山脉的尽头,还是将那三千多的高卢人斩首,摆成了京观。”
“那这里的贵族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我觉得麻烦已经够多了!”他严厉的问训道。
“这座城堡的主人,在我们追杀敌人返回的时候,在神父的鼓动下,不愿意给我们让开道,我本来打算绕开的,但士兵们却不愿意,他们固执的认为这是一种示弱性的屈辱,他们执意要踩踏着敌人的尸体过去,我约束不了恼怒的士兵,他们暴动着攻破这里。”
“哦,所以臣服共和国的伯爵一家,除了他自己和他的一个兄弟,就这样全部死了,包括伯爵夫人。”齐米耳用一种莫名的语气,或是哀叹,或是单纯的复述。
“那名伯爵先生是真的不愿意给你们让开道路,还是士兵看上了这的女人,鼓动你去杀人,说实话,我不会介意原谅你们的,说实话,在战争中对敌人的罪行实在不算什么,但你们要是在战争中欺骗自己的指挥官,那就是死罪。”齐米耳慢悠悠的说道。
“不,是我无法约束愤怒的士兵,没有任何的欺骗。”那名武士坚持说道。
“您的军衔。”
“上尉。”
“军衔制度是苏拉阿比发明的,可惜也正是这项发明,令军队中出现了很多自以为是的人,原先的军人,能做到指挥他人这个地步的,可都是贵族,贵族都是知道如何听从命令的一群人。哪像现在,平民通过战功都可以获得军衔指挥他人作战了。您是平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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