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门休息数日之后,十方的伤势已并无大碍,只是他心里的创伤,依然无法治愈,这也怪不得他,换了任何人都会深受打击,甚至一蹶不振。只有当见着秦暮雪时,脸上才会挂起一丝不明显的笑容。
这几天,十方想过要回去,但现在的王家村除了还有间老房子,已举目无亲,回去又有何用。
“你成功破风,可以留在天门。”这是盛云川对他说的。
破风成功,是千千万万普通人梦寐以求的,是喜。
“不过若是到时候你的法身消失,就不能再留在天门内了。”盛云川话锋转折。
但十方的法身却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是悲。
“现在你可以先留在天门,研习修真之术,说不定能修炼法身。如果到时候法身真的消失,也没什么关系,下了山之后也可去天门外门做事,生计无忧。”
天门还有外门,专门在天门之外处理一些门中杂事,一般都是天门中法身消失的或是后代中没有破风成功的人去得地方。
十方想想,这也不错,若是回去,只能种地,一辈子落个庄稼汉,留在这里还有成为修士的希望,就算去了外门,也比种地强。他盘算了一番,默默地点点头,应承了。
“你现在虽身处门内,但非天门之人。要入天门,就要守天门的规矩,这第一条规矩就是独登信步道。既是规矩,也是考验。”这是十方在闲亭听盛云川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刚刚还在天门之内,随后乘着张显的法宝,只消片刻,到了闲亭。他在惊讶之余,心中更是崇敬修真者的神通广大。
“我们只能帮你到此,往后之事就全丈你自己了。”张显说完,便带着盛云川离了闲亭,兀自飞去,留下十方一人,还未来得及说声谢谢。
十方虽伤愈不久,但身体底子还在,爬这信步道说不上轻轻松松,也不见得如登险峻,相较于平时,只是多花了些时间,多休息了几次而已,到达广场之时,刚好太阳下山。
广场之上,一年轻修士正等着他,见十方上来,迎上前去。
“你叫十方么?”此人正是东野,此时他已换上了天门统一的灰衫,但胸前并未绣字。
“嗯。”十方应道,满头是汗,微微喘息。
“围长叫我在这里等你。”东野说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
“那跟我走吧。”两人踩着石子,往里走去。
石牛城西,百里之外,一处溪水淙淙,山涧之间。本是鸟语花香,清朗幽静之地,此时却被几人破坏了去。
总共五人,一人在内,四人在外合而围之,气氛紧张。
那被围之人,一袭黑衣,三十上下,面色凝重,正是那日晚上在石牛城行凶之人。
其余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二人也正是那日在城中所见的白发老者和英俊青年。
“没想到玄月阁居然如此兴师动众,派了两名长老前来。”黑衣人率先开口,望了一眼白发老者和另一名中年修士,在这四人当中,他所忌惮,就此二人。
“哼,怪老夫没用,迟迟不能将你擒拿,不得不求助阁主,增派人手。”白发老者幽幽说道。
“恐怕是因为进了天门界,怕那东西落入他人之手吧,哼哼。”黑衣人冷笑之中,一语道破。
“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今日,要么你乖乖交出,要门我们亲自动手。我看你还是乖乖交出为好,省得受那皮肉之苦。”老者道。
“哈哈,有本事就自己来拿。”黑衣人朗朗笑道,毫无惧色。
“动手吧。”那中年修士已不想再多废话,朝老者使了个眼色。
白发老者率先发难,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面前兀地出现一柄七尺长剑,剑气凛凛,银光闪闪。他又朝黑衣人一指,长剑“嗖”地飞出,带着劲风朝其刺去。
黑衣人一侧身,躲过一击,却听得耳边罡风“呼啦啦”地响,连忙提气催灵,运起法宝,将一面一人高的黑铁盾牌挡于身前。
“噹~”只听得一声闷响,原来是那中年修士一拳打在上面,震地黑铁盾牌颤颤巍巍。那中年修士此时如换了容貌,面色铁青,看似如铁水筑就一般。
黑衣人看了一眼盾牌上的拳印,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挡地及时,又有一柄长剑朝他袭来,正是那英俊青年御剑而来,而白发老者的长剑也于空中拐了一弯调过头来,与青年的长剑形成合围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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