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那日,四海龙王随悟空南征,降了乌妖王,又受了些天庭封赏,各自欢喜回殿,一众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免不得大开珍馐宝阁,会饮作乐。
不觉,又过了月余,那东海龙王正与众水族饮乐间,忽听的夜叉来报:“大王!外面来了个鼋军师,说他是南海龙王殿前军师,特来请大王,赴南海游玩。”
东海龙王听罢,问道:“噢?敖钦相请,如何不敲钟撞鼓?且遣军师亲自来请?”
那夜叉道:“鼋军师说,他家大王因私事来请,铁鼓金钟,皆是公器,不敢私用!”
熬广道:“即是这般,我且换个衣衫来,你命那鼋军师先回,我自去便了!”
夜叉即出殿门,回报了那鼋军师。熬广整顿衣衫,果然分开水路,径直向那南海而去。
及到得南海之时,入得南海龙宫,就有一众龙子龙孙迎入道:“伯父来了,快请!”
那熬广道:“熬钦何在?”
有龙婆迎上前道:“伯父,熬钦久等你未来,方才出海巡游去了,请伯父安坐,容小的们看茶。”
熬广无计,只得道:“即如此,我在此候着便是。”
那龙婆就唤上左右递上一盏香茶,熬广呷上几口,忽觉一阵困顿,他就坐在仙贝之椅上昏睡了过去。也不知挨了多时刻,忽被一恶梦惊醒,急定睛而望,又见身侧早又坐着个南海龙王熬钦。
熬广道:“贤弟!何时归来,如何不唤我?”
南海龙王道:“恐大哥远来困顿,因而不敢唤醒!”
那熬广定了定神道:“幸得醒了,方才一梦,真个心惊。”
熬钦问道:“大哥是个得道久远之龙,有道是‘真人本无梦,一梦则游仙。至人亦无睡,睡则浮云烟’,如何还会做恶梦?”
熬广道:“贤弟!愚兄久不曾做梦,不知何故,今日却做起梦来!”
熬钦道:“恐大哥远来劳顿,故而有此一梦?”
熬广呷了几口香茶道:“或许吧!”
熬钦又道:“大哥所梦者何?”
熬广道:“方才梦中,倒也稀奇,梦中见那天宫忽自那九宵之中掉落下来,直直的坠于无边云雾之中。”
熬钦吃了一惊道:“竟有这等恶梦?”
熬广道:“此等尤可,只是有一样,更觉心惊。”
熬钦道:“怎得说?”
熬广沉默许久,才缓缓的沉吟着道:“那梦中之景,与我族有关。”
“哦?!愿闻其详!”
熬广道:“八个字可以囊括!”
“哪八个字!”
熬广道:“易经有云:‘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八个字,正当此景。”
熬广方说出这八个字,熬钦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大哥!此八字何意?
熬广道:“有一旷野,万千龙族与一个燃着一身真火的什么‘天生圣人’敌战,龙族纵有百万兵,却不敌他一人。血战三日,龙族死伤无数,真个惨烈。龙血至那空中溅落,就似一场倾盆大雨,将那旷野之地,染成一片玄黄之色。那玄黄之血,六个月未干,三年未见褪色。熬广也是修得个八九千岁之人,何曾见过这等末日之象?又何曾见过这等我族惨被血洗之象?故而自梦里惊醒,此时,仍心有余悸。”
熬钦听罢,那惊恐之状,溢于言表。
熬钦道:“大哥,实不瞒你说,愚弟也有一梦,使弟日日心神不安!”
熬广曰:“噢!贤弟之梦何如?”
熬钦道:“近日每每椅枕之时,更见有天神将小弟押赴斩龙台,又见一把寒光大刀,将我斩了。愚弟每每半夜为此惊醒。因此梦如此稀奇,又夜夜反复,故而,小弟依那‘八荒古典’中记载,至这南海之外,向西六千余里在之海外,有一仙山,名曰‘三危之山’。那山中有一仙兽,名曰‘火厌霜华’。”
“火厌霜华?”
熬广听得此名,吃了一惊。
熬钦道:“正是!”
东海龙王熬广看时,见那熬钦之眼神内,有几分坚定之色。
熬广道:“我曾闻,这‘火厌霜华’乃是一只双头神猴,一颗白头,一颗红头,白头知过去,红头知未来。其身不满一尺,也是一半红,一半白。那四肢亦然,左掌如烈焰,右掌似霜雪。贤弟,可是此物?”
熬钦道:“正是”
熬广道:“此宝,上古之后,再无人得见,莫非!三危之山可还有此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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