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悟空,握着金箍棒,朝那团一闪而过的黑影扑去。及到得那黑影之处时,将那金箍棒那黑影消失处轻轻一挜,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之声,便见那巨大的古木之枝被打成了两截。
那一截断枝便就咿呀一声,向那下方掉落下去。
悟空吃了一惊道:“是老孙的不是了,忘了这金箍棒如今甚为沉重,这枝虽巨,却哪曾挨的住才孙一棒?”
方思罢,立定一看,咦!哪还有个黑影?悟空急用火眼金睛,环视一圈,只见四周渺渺茫茫,古木参天,不见任何异样。正疑惑处,忽又见下方那影在枝叶之间掠过。
悟空见了,不觉又怒自心中起,急将脚下一跺,朝那黑影飞去。此番,他却也不造次,将金箍棒紧握在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黑影。不觉,掠过百十重巨枝,也不知转到何地,忽抬头一眼,咦!哪还有个黑影?
正踌躇之时,忽得又见那下方有一道火光崩出。悟空却也不顾那黑影,急循着火光方向,跳将下去。
......
话分两头,却说那日,悟空在灵山佛前,有自无望海归来的灵感大王,将那无望海中异象禀明我佛如来。如来听罢,引出一人,此人乃是天枢星下凡,转世后,生于三国时期,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卧龙。
因此出此人,佛祖又道:“欲寻得此人下落,需问太白金星!”
于是,众人直入灵霄殿前,寻得太白金星,问其智谋仙人下落,那太白金道:“我欲不知其今何往,需是下凡走一遭,方可寻得他下落。”
而恰当悟空入了古木,正追寻那黑影而去之时,太白早又辞别众仙,领旨而去,出离南天门。又驾五色祥云,径入南瞻部洲。降落凡尘后,摇身一变,化作一游方道人。只见他皓首银发,头戴道巾,身穿青袍,脚踏十方鞋,手摇玉拂尘。
那太白又将那玉拂尘一点,将随手所携的一件宝物,朝地上一抛,化作一只小毛驴,飘飘然,向西而行。行及成都武候祠内,他也不与众游客言谈,将那小毛驴栓在祠外柏树下,轻步而入。
方抬头处,见祠堂正门匾额上三个金色大字“武候祠”,两侧一幅对联上写“三顾频烦天下计,一番晤对古今情”。
这“道人”却也众不同,他也不游玩,只略略立在那武候像处,喃喃自语,别个人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说罢,他就又出离祠中,解了毛驴,骑驴而去。
却说那“道人”,离了武候祠,向东而行,行不及半日,忽又向北而去。却原来,他是径直去往一仙山之处,此山名曰“定军山”。
你道他为何去往定军山?却原来,当年孔明雄材伟略,六出祁山,北伐中原。只叹其一生鞠躬尽瘁,心力疲惫,损耗太甚。上方谷中,设火攻奇谋,困死司马懿,可惜苍天忽降大雨,救了司马懿一命,真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求也!”
此至之后,孔明患病,正弥留之际,又设七星阵禳灾,却无意中,被魏延所破。果然是“天不予寿也”,奈何如此巨星,大志未酬,便就陨落五丈原中,令千古士人,唏嘘不已!
仙翁到得定军山下,放眼而望,果然好景。你看那山四方之景:前有座山似书案、后有一山却又似笔峰;左有土地岭、右有武山岗。这些山銮,坐定四方,将武侯灵冢紧密围护。
再细看时,见那四方之山,翠柏苍松、遮天蔽日,乍一看时,真个神冢难觅。当那太白变化作的“道人”下了毛驴,悠悠然牵行,兜兜转转,忽又见前面豁然开朗,真个别有一番风光。
但见那前方之景,乃有一盆地,盆地当中,巍巍然见有一高冢。高冢四周,但见古建成群,苍树森森,修竹雅趣,花香鸟语。又见有一条小溪从墓前蜿蜒而过,潺潺流水,青山依偎,碧波荡漾。
那太白叹曰:“古柏汉桂相辉映,四季鲜花互争研。真乃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这天枢星却有眼力,寻着这般风水宝地。”
又往内走时,见那大殿正中神台上,端坐天枢星塑像。那像之风采,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真个庄严宝像,栩栩如生。又有印、剑二僮侍立两旁,其下关兴、张苞身披铠甲,手握令箭、神鞭,威武雄猛,护侍左右。
太白看罢多时,微微一笑,后又轻叹一声曰:“当年为保此神冢,也真难为了武候!”
你道他叹者何?却原来,当年天枢星陨落之时,唯恐曹氏计恨,坏他神冢,便假借“断绳之处便是落冢之处”。何以谓此?原是,当年天枢星弥留之际,定下遗计,世人皆传,诸葛有遗书予后主刘禅,嘱其在他死后,将尸体入棺,由四名士兵抬着向南走,待断绳之处便是他的葬身之所。
那四名壮士去不多时,便告回后主,后主疑其惫懒,有违武候遗愿,怒而杀之。此四人即“死”,天下再无人知天枢星之神冢落于何处。
如此神计,便教曹氏无从下手,破坏不得武候神冢。
又说这太白,将身一摇,似一道流光,隐入那神冢之内,又吹了口仙气,那冢内便有了丝丝微光。那微光映照在孔明棺椁之上,仙翁又吹了口仙气,轻轻吹开了那棺椁上的尘土。
太白叹曰:“天枢星,老朽奉天命来此,瞻仰遗骸,搅扰了武候清静,万望见谅。”
说罢,将那袖中,取出一颗宝珠,将手一伸,穿过棺椁之壁,入得棺椁之中。而后,将那宝珠轻轻放置于武候遗骨之侧脸之处道:“此等宝珠,乃我坐下仙鹤内丹,却放置于此,作个夜明珠。教有一不灭明光,永伴武候左右。
说罢,又自怀中取出数道神符,口称道:“无量天尊,急急如律令!”
那符便化作数道金光,封在武候棺椁四周。太白喃喃自语道:“此神符,即可永保武候之神冢,邪气难近,免教魔道搅扰。”
说罢,轻玉佛尘一摇,化一道流光,出离神冢。
......
且说那太白出离了定军山武候神冢,开慧眼遥观,又轻轻捻着手指,掐指一算,早算出那天枢星托生之地。他又驾祥云,径往那南瞻部洲东南部,一小村庄而去。
到得那小村庄后,急按落云头,摇身一变,还变作一个游方的道人。定眼看时,见那村却也悠静,又见一庄舍,舍前有池塘一口,池边有一片竹林,竹林外又有良田数亩。
正行时,忽闻得鸡犬相鸣,那鸡犬之声方落处,又听得一牧童骑牛而来。那牧童也有十二三岁,正当舞勺之年,在牛背上歌曰:
又逢九月九,千江水东流。
离家三万里,为客常自愁。
不敢开书卷,抱酒酣高楼。
故人今何在?天涯共此秋!
太白闻得此歌,急唤住道:“小童,你过来!”
那牧童正行间,忽见一道士唤他,他就急从牛背上跳下,问道:“你是哪个?唤我干什么?”
太白笑盈盈道:“适才听你这歌中,有些深意,是哪个教你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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