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是一国之都,处于华夏国华北平原地区的西北边缘。
这座现代与古代有机交融的城市光是作为古都就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而且不同的朝代的不同称谓粗略算起来就有二十多个,同时这里也是一个寸土寸金的城市,白日里车水马龙,而等到了夜晚却又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它的一面是高楼大厦,人潮汹涌的繁华,而另外一面则是繁华落尽的地方,破落而又颓败。
虽然难以相信这是同一座城里的景貌,可是它们却还是那么融洽的交接在了一起。
在一片繁华的城市中央商务区的高楼大厦里,有一座老街静悄悄的躲在高楼大厦的影子里,它顽强拼搏的扎根在这里,为那些外来者们提供着遮风挡雨而又不那么昂贵的租房。
老街也是城中村,它就叫做老街村,老街村以美食而闻名,街坊邻居们也都是出了名的怪,或者有着一技之长,又或许性格上有着奇奇怪怪的地方,可是他们却都是一群可爱而又善良的人。
在一家叫做神厨坊的餐馆上,是一间小巧却干净整齐的出租房。
小小的起居室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它兼具了客厅,厨房,卧室这三重身份,而另外一间则是独卫。
一个面相稚嫩清秀,身形略微瘦削的男孩正穿着短袖躺在床上,洗的干干净净的校服是典型的华夏式校服,蓝白色相衬,挂在晾衣架上。
和身形不匹配的是他的手臂与手,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十分明显,虽然不是健身健美者那么的爆炸肌肉量,但是却充满了耐力,而且他的手上也满是老茧,指节宽大,是握刀的好手。
背后是学校名,叫做天京市第七中学,而右胸上是小楷绣成的姓名。
他叫做连昆仑。
“人家孩子像我这个年纪不都是在爹妈的温暖呵护之下长大的么?怎么到我就被不靠谱的爹妈扔在了这里,还不给我钱让我自己去挣,啊噫!这个苦逼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连昆仑躺在床上欲哭无泪的自言自语道,“不给钱就不给钱呗,逢年过节都不回来,还音信全无,这能是亲生爹妈干的事情么?”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奇葩,而奇葩凑在一起结婚生子的概率也不是没有,正所谓存在即合理,连昆仑就是在这种小概率下诞生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
对于自己爹妈最大的印象就是那是一男一女,更多的印象就没有了。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连昆仑接受这个现实已经有五年了。
从十岁起就被扔在了这座偌大却又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做了一个孤独的行者。
平常自己一个人坐地铁上学去班级起码有那么多人陪着,虽然有时会有些吵闹,可是却又很热闹。
他喜欢热闹的感觉,因为他过多了独处的日子。
然而现在是暑假,而且还是第一天。
可是对于他来说,其实这份孤独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
所幸,连昆仑并不是那么的无助。
“昆仑啊!今天没什么客人,你今天就好好的写作业吧!等一会在下来帮忙!不帮忙也没什么事!”楼下的神厨坊里传出了洪亮的老迈声音。
洪亮的大嗓门从一楼传到了二楼,窗户都出现了些微的震动。
“知道了哎!洪爷哦!”连昆仑也以相同的音量回复了洪爷。
打从十岁开始,连昆仑就在神厨坊做杂工了。
所谓的杂工确实很杂,他既是切菜砧肉的墩子,又是洗碗刷盘的小工,还是送菜收拾餐桌的服务生,有时还要为洪爷处理好各种食材,总之他是神厨坊全勤全能的杂工,尽管很苦,但是洪爷却对他很好。
当时连昆仑被送到了老街村以后,无处容身,所幸洪爷看连昆仑太小了,收留了连昆仑。
洪爷全名叫做洪富贵,他说他祖上有人在宫中做过御膳大厨,是个十三岁半的御厨,曾为光绪和慈禧做过菜,还引的慈禧大为赞赏。
而洪爷和他的那位祖上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也就是富字与福字之差。
连昆仑先是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然后才极其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翻出了暑假作业放在了书桌上。
和大多数学生一样,连昆仑翻阅着答案写着。
其实所谓的寒暑假作业从来都是浪费时间的表面产物罢了,一切都是为了形式主义而诞生,学生不喜欢,老师也不喜欢。
曾经有人说过,真正的学霸不需要作业也可以成绩优异。
而不爱学习的人也不会因为作业而变得成绩好。
然而老师们也有指标需要达成,而学校的领导也有指标要达成,作业就是指标当中最无用的东西,可是它却依然代表着应试教育而存在着。
归根结底,作业就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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