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呆立在办公室的陈沐。
脑子里还在回想李欣曦最后趁他起身时所扮的鬼脸。
直到这个瞬间，陈沐才回想起记忆里关于李欣曦的最深刻印象。
那就是她完全超越了这个年纪的智商。
不单单是学习能力和反应能力，连心理素质也是远远超过了初中生的水平。
面对仅有一个座位距离的蒋茵，依旧能面不改色将手机收起。
而且是用蒋茵和陈沐两人都未曾注意到的方式。
就是这样古灵精怪的一个女孩，却又一直喜欢以捉弄陈沐为乐。
所以曾经的陈沐，常常会因为各种小事被李欣曦的恶作剧给弄得不知所措。
即使是他现在有了外挂，暂时也实在想不到她究竟把手机藏在了哪里。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十四岁的羞涩小男孩。
害怕英语老师也只是因为记忆之中的本能反应而已。
在蒋茵办公桌前站立两分钟之后。
他已经从懵懂状态恢复过来。
不再对面前这个一直沉默不言的卷发老师有那么强烈的畏惧感。
蒋茵压根就没注意到。
那个女孩最后收起裙角之后的细微动作。
领着陈沐来到办公室，盯着陈沐看了许久。
本以为这个学生会因为被自己叫到办公室收敛些许闲散姿态。
见他依旧是双眼游离的样子。
简直就气打不一处来。
蒋茵心里其实是个不愿意凶恶学生的人，她总是想着能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解决问题。
那就最好不吓着学生，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
但是面前这个学生。
实在是个例外。
陈沐是属于那种学习成绩在班级垫底，但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恶劣行径的学生。
只会偶尔干些上课偷偷看武侠小说的事情。
既不会和教室最后排的几个一样听到上课铃一响就直接栽倒在桌上，等到下课再生龙活虎的跳起来。
也不会因为被叫到办公室或者遭到批评就当场冲撞老师，叫嚣着再烦我就直接掀桌。
这样的学渣，在她的眼里，是属于那种可以救一救的范围之内。
在这么一所偏远地区的中学里。
蒋茵实在是为他这样的咸鱼学生操碎了心。
不凶不行。
“陈沐，你知道你这次的英语考试考了多少分吗？”
蒋茵语气略微严厉了些，引得办公室里其他正伏桌办公的老师都纷纷侧目。
他们对这个刚刚工作两年的女老师都有一致的认知。
她有两张面孔。
一张面容柔和语气温柔，常常被用在授课之时。
另一张则是面色平淡语气冷冽，专门用来对付像陈沐这样的学生和他们这几个同事。
他们瞄了一眼之后就不再多看，不动声色的继续批改起这周的作业。
顺带悄悄把耳朵动了动。
陈沐听到蒋茵这句话拉回了已经飘到M78星云的思绪。
他打量起面前这个故作严厉的年轻老师。
没来由的轻轻笑了笑。
见蒋茵脸色更冷了，他这才试探着开口询问：“70？”
“你要是能考70分就好了。”
蒋茵把一张上面布满红叉的英语试卷从旁边抽出来递给他。
陈沐略过试卷上密密麻麻的红叉，眼神迅速对焦到试卷左上角醒目的4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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