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喜欢四季酒店的露台,风景优美、视野宽阔,如果再有厚厚的窗帘,偏僻的露台上能做许多事情。
费明出了,挨着走廊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露台窗帘下面露出的皮鞋,深杏色的后跟。费明知道那鞋面上是黑白相间细致装饰,某大牌今年的限量款,丰毅最近比较喜欢的样式,这是丰毅有意留给自己的线索。站在近前,看周围无人,费明踏上了露台。
“嗨!”费明看了看站在内侧的丰毅。
“嗨!”丰毅低声应着,离开窗帘,靠上栏杆。
并不十分宽大的露台上,两人一人站在一边,都看着栏杆外面的夜景,谁也没有靠近的想法,更没有依偎在一起的**。
“和朋友过来?”丰毅先说话。
费明挑挑眉毛,“。”
“哦。”丰毅说,“那很好,他人还算不错。”
费明“哧”地一笑,充满嘲弄。
丰毅抿紧了嘴唇,顿了顿,好像有些问难,但由不得不说,“你说得对。”
费明看过去,丰毅的脸在外面灯光的掩映下留着斑驳的阴影。“你说得对。我喜欢北乔,最近才发现,好像是真的喜欢。”丰毅说。
费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因为这个,你说我说得对,你说人不错?”
“你知道的,并不是这样。”丰毅转头深深地看着费明,“你和我都一样,不愿意欺骗别人,也不想欺骗自己。”
费明失笑,也看着丰毅,“只是我没想到你承认得这么快,这么容易。”
“可我也知道,我爱你,这不是假的。”丰毅说。
费明咬咬嘴唇,“人们都会说,爱的程度要比喜欢更加深刻,其实不是。喜欢还算新鲜,爱就已经接近了厌倦。”
“你不能这么说。”丰毅声音低沉,“过去的3年我们是一天一天独度过的。”
费明摇头,“过去的3年,我们是看着对方度过的,却不是在对方的生命中度过的。我们有太多的东西想要。”
“那并不是错。……”
费明点头,“对,那并不是错。”
两人又是一阵静默,忽听电话铃响,是费明的。
“?”
“!你在哪里?”的声音焦急。
“呃……”费明揉揉额角,“我没事,就是……就是突然没了兴致,我想离开。对不起。”
电话那头一愣,又说,“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要送也应该是我送你回去吧!今天是我开车。”费明蹙蹙眉头,“但我突然想一个人呆着,,这里的位子不好订,不如你在这里吃点东西再走。不过要麻烦你自己找车回去了。”
安静了几秒,“,出了什么事吗?我能帮你吗?”
“谢谢你,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我送你到车库,看着你走,刚才我的感觉不大好……”费明没有再听下去,将的声音挂断在忙音中。手指敲了敲栏杆,“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晚餐。”说着转头离开。
看着窗帘在费明身后合拢,丰毅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多少年了,从未被困难打倒过,却在此刻难掩神伤。在这段关系面前,他和费明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来越远,却都没有伸出手执拗地拉住。因为知道对方不是依靠拉扯就不会失去,也知道眼前的一切虽然不是自己所愿,却也是现实。
现实就是这样,它毫不在意在你充满希望的时候给你狠狠一棒,也不在意随手捏破的泡泡是多么的五彩绚丽。现实就是现实,不管是残酷还是美好,都透着冷冷的嘲讽,好像在说,瞧,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因为你的悲伤而更加伤感,也不会因为你的期盼而更加甜蜜。
丰毅握紧了拳头,忽然想问费明,想问他为什么两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最初的那一点疏离从哪里开始,怎么回事……
丰毅撩开厚帘直奔电梯,焦急地按着按钮,没看见站在门口,正默默望着他的徐北乔。
而中的一张四人台旁,坐着两个人。邢涛虽然不受齐齐的青睐,但好歹也是个有逻辑推理能力的律师。两人几乎是热烈地讨论了为什么丰毅和徐北乔的卧房以及浴室里没有任何有关□的东西。按照齐齐的话说,这年头就连公务出差也要随身带着水果口味的套子,何况在自己的卧房。
邢涛虽然并不认为丰毅是如此正统的人,但也表示不能排除这些**物品被藏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否则家中的帮佣会很容易就看见。
聊来聊去,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齐齐看向邢涛,“喂!一个说去打电话,一个说去洗手间,反正我没带钱,你要做好买单的准备。”
地下二层,一排排车子安静地停在一起。如果有人想一次看尽全香港的豪车,那么可以到四季酒店的地下车场转转。
费明走得并不快,茫然四顾想找到自己的车子。每次出门都有来想这些细小的事情,费明可是从来都想不起来记下标在地上的号码的。
按照模糊的记忆走了几步,就听不远处传来丰毅的声音。
“!”
费明停住,回头,“我在这里!”
接着一阵脚步声,丰毅小跑着过来,“……”
费明没看丰毅,目光不经意地移开,发现自己的车子就在旁边。看,想离开,连车子都这么懂得心意。
“……”
费明舔舔嘴唇,看向丰毅,“我今天没心情再讨论什么。”
丰毅颓然,“我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丰毅挥舞着手,好像手势可以表达出什么难以言说的内容。
费明看着,忽然笑了,眼圈发红,“那天,你来找我说爱的时候,也是这样……词不达意。”
丰毅叹气,放下了手就好像放弃了什么,“我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早就变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费明低下头,看着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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