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便接住了朝后倒下去的弟弟,古后天表现出来的焦急神色可见不一般,要不是现在奠色尚未完全明亮,现在看到的,恐怕便是一张青白交错的脸颊了。
「后杰,后杰!你怎么了?后杰,醒醒!后杰——」轻拍着他的小脸,古后天摇晃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少年,可惜,怀中人却没给她任何回应,就连昏睡的脸上都布满了难受的纹路。
「后杰,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可以这样,他的小脸都白了呀!」担忧过甚嫡婶也跑了过来,一只手拉着古后杰消瘦的胳膊着,嘴里则不停的抱怨着,「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家他呀!后杰,醒醒啊!后杰,这是怎么了——」
相对于陶婶的慌张失措,古后天倒是还能镇定的把目光投向罪魁祸首,只是,她一出口便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每个子都带着火星子,「……月公子,我可否请教一下:你如此对待他,究竟是何缘故吗?你是来给他治病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欺负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吧?」
古后天努力的扯开一笑靥,由于不是心甘情愿的乐意,所以她的脸颊看起来有些扭曲。
虽然她曾经承诺过,不会对他的治疗方式横加阻止,也不回去干涉,但是,这样的捉弄一个人的行为,实在看不出来他那点是在治病的样子,尤其是是看到后杰昏迷的倒在自己怀里时,原本还满满的镇定,也开始出现龟裂的痕迹了。
关心,则乱呵!
「……还有,不知道我们府上的护卫究竟是那里得罪了月公子,让公子下如此重的手?」说到这个,古后天责问的眸光转向右方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他们也不知道睡到几重天去了,「希望公子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别人会认为我这里住了一群让人好欺负的软弱之辈,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月——公——子!」
听听,似乎每个字都暗含嘲讽和愤怒,这话要是当事人听了,应该也会不舒服吧?而且一点都不像是自己原来的性子了!虽说,后杰的事是一个原因,可是,自己似乎却失了城主的品性,在他的面前,自己仅是一个关心弟弟的普通女子而已。
对于这种细微的差别,古后天深觉不悦,自然,随后说出来的话除了四分担忧,三分责备,两分怄气外,还有一分连她自己也弄不懂的恼怒,而且恼的还是自己,因为,她似乎无法在他的面前保有优势。
至于月倾城本人——
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不仅没有因为她不客气的说辞面露异色,甚至于还能从那倏然间闪过的眸光中,窥见一丝丝的兴奋和快意。
「……」
在回答古后天的问题之前,他先冲她咧嘴一笑,然后径自走到那两个昏倒的护卫旁,随后拉起其中一个人的手臂,在那熟练的一拉一摁两个动作之后,在场人的人如愿谍到了「咔嚓」一声轻响,想来,那脱臼的部位已经合上了。
随后,月倾城把注意力转向陶婶的身上,直接吩咐道,「……这位大婶,麻烦你去找两个人过来把他们抬下去,我怕他们要是再不起来,隔天,他们恐怕还得跟我见面!」
「后天?」闻言,陶婶把抬头看向一旁脸色不佳的古后天。「陶婶,你先按他的吩咐去做吧!这一时之间也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古后天答道。
「……哎,好!我这就去!」
……
待陶婶离开后,古后天先把怀中的人抱起,转身就朝古后杰所在卧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月公子,你似乎还未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已经没人了,你该说了吧?」
呵!
月倾城发出一声轻笑,问道,「哎,后天,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
「什么?」
「真话,其实你已经猜到了!我……」声音转了个弯,月倾城蓦地扬起一抹大大的笑靥,重重的点头道,「我就是在欺负他!……告诉你,我今早上就是早早的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然后挥动鞭子让他像牛一样听话,稍不如意就横加惩罚,我不管他是体弱还是多病,总之到了我这里,他是病人我把他当三头六臂一样操练!就算他死了,那也只能怪他身子不济,与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此,后天,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而且,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不得干涉我的任何作为!嘻嘻!」
天呐!
天下有这么可恶的人吗?!
如此嚣张跋扈的宣言,几乎在瞬间就把古后天惊得目瞪口呆,当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之后,心底滔天的怒火也被挑起了,要不是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手中抱着一个人,现在,她恐怕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你!你!你!——」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人连续「你」了三次还是吐不出个完整的话来,脸色更是青红交错,「你,你……可恶!」
「可惜的是,你这么快就开了!我都还没有把他气得吐血呢!唉!」他重重稻了口气,脸上也配合的露出一抹好大的遗憾,此情此景,无一不宣誓着——
他在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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