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邪噩梦不断,全身颤抖,一声痛哼,惊醒回来,但觉肋下伤势已不觉如何疼痛,睁眼看去,只觉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四下望去,发觉自己所在之地乃是客栈的客房,暗想:“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意呢?”一想到如意,便要起身下床,但脚下不稳,栽倒地上。
却听“吱啊”一声,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却是那个老妪。她见赵无邪摔下床,急忙上前搀扶,道:“赵公子,小心了。”
赵无邪神志已然恢复,想到如意已是死了,抑郁寡欢,见到这老妪,终不能弃仇忘恨,伸手将她推开,挣扎着坐到桌旁凳椅上,见桌上放有饮品,便一饮而尽,但觉其味甚苦,不似酒水,叫道:“这是什么?”老妪微笑道:“这是茶,赵公子。”赵无邪皱眉道:“哪有这么苦的茶。”老妪一脸慈祥,道:“听本地的人说这叫功夫茶。”
赵无邪知道广东人最喜喝这种苦茶,暗想:“难道我到了广东。自绝情谷到广东,可有不短的路程,难道我昏迷了很久?”问道:“郭二姑娘呢?”
老妪道:“昨日我们住下这家客栈,将你安顿下来。今儿一大早,郭姑娘便出去打探我儿完颜明恢的消息去了了。”赵无邪哦了一声,道:“完颜明恢真是你亲身儿子?”老妪摇了摇头,叹道:“老身也不大清楚。老身少时曾生过一子,十八岁那年学成出村,如今三十年过去,算来当近五旬了。”赵无邪摇头道:“那便不是完颜明恢。你年岁大概与我差不多大小。”老妪哦了一声,道:“那他可能是我在二十多年前收的养子。”赵无邪摇头道:“那更不对了,你说令郎十八岁出村,而完颜明恢十三岁时便在江湖上闯荡,算上年纪,又如何能是他?”老妪眼中发出光采来,颤声道:“那……那一定是他了。”顿了一顿,道:“他打小聪明绝顶,别人七八日才能学成的功课,他只须几个时辰。我记得他出村的那一日,正是一十三岁上。”
赵无邪心想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对这老妪不甚喜欢,是以对她说的话也打了个折扣,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忽听房门又一次打开,还未见其人,便听得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道:“无邪,这次你可该信她一信。”一个黄衫女子走将进来,正是郭襄。
赵无邪见到她,便想到如意,心中一痛,勉强忍下泪水,道:“你说什么?”郭襄拿起桌上的功夫茶喝了一口,秀眉微蹙,道:“真苦。”随即笑道:“老婆婆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那完颜明恢确是他的义子,而且我也查到她亲生儿子的下落。”
老妪全身剧震,颤声道:“姑娘此话当真?”郭襄笑道:“自然是真。”对赵无邪道:“无邪,你可还记得金法王在绝情谷中发现了一封信。”赵无邪点了点头,道:“难道那封信现下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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