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见两人先后而至,均感骇然,有人暗想:“他们是否早已串通好了来此捣乱。”有人则想:“这两个卖国贼齐至,怕是元兵也埋伏在旁,咱们寡不敌众,此命休矣。”亦有人素性叫将出来,骂道:“怕他鸟事,大伙与鞑子拼了。”随即听的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道:“不错,擒贼先擒王,咱们快擒下二人!”此言一出,群情激愤,向两人围去。
林宗见此仗阵,摇了摇头,道:“赵老弟,看来咱们要冲出此地,是非要大开杀戒不可了。你武功比老哥要强,可得罩着老哥些。”赵无邪心下纳闷,心想:“他方才还口口声声来援助于我,此刻却要我帮他。此人工于心计,不得不防。”
却听金明道:“林宗,你今日插翅难逃,若要留得一命,快将我妻子还来。”赵无邪听他说起妻子二字,微微一怔,却听林宗笑道:“赵老弟,你可知他口中所说的妻子是谁?”赵无邪脱口而出,道:“是杨楚儿!”
林宗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杨姑娘。赵老弟,这夺爱之恨,你报是不报?”赵无邪心下发苦,知道江湖中人以讹传讹,早已将自己与杨楚儿定做一对情侣,自己倒无关紧要,却累了她名声,心下颇感愧疚,听林宗这般说来,一时倒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
林宗笑道:“赵老弟不答,算是默认了。嘿,十日之前广东丐帮总舵吹吹打打,办起喜事,老夫好奇心起,便潜入一探,却见金帮主喜袍加身,竟做起了新郎官。当日诸位也在场,只怕也沾了光吧。”群雄默然,其中一些浑人叫道:“正是。”但只说了两个字,便再没声响。
金明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眼中射出怒火杀光,却听林宗续道:“不过奇怪的是,当日喜堂之上,竟不见新娘,诸位可曾见到了?”见没人答腔,续道:“想来你们也不可能知道这种事。不过老夫心觉奇怪,便潜入新房之中,却见新娘是有的,却是昏迷不清,后来这位丐帮帮主进了房内,脱去了衣衫,强行与那昏迷不醒的新娘行房事。老夫虽然颇是好色,但这等糗事当真不敢多看……”话未说完,齐长老已怒道:“无耻狗贼,竟敢抵毁金帮主!”唰的一声,拔出刀来。
林宗连退几步,躲在赵无邪身旁,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金帮主,你这般对代一个不从于你的女子,只怕有些愧对这丐帮帮主之位吧。”齐长老怒不可遏,真恨不得将他劈成两半,但忌惮赵无邪武功,才不敢发作,只得口中骂他谎言诬蔑。
金明神色却甚是平静,瞧不出喜怒如何,淡淡道:“林宗,你今日到此,便只是要说这些废话?”林宗笑道:“当日老夫本想离开,却不幸见到尊夫人与一个男子自新房里衣裳不整的跑出来,便跟踪上去,好不容易瞧清那人形貌,才知是误会了金帮主,原来那人不是金帮主,而是郭三爷郭破虏。唉,人老了,不中用了,竟会认错了人。”
除赵无邪与金明外,在场之人均以为郭破虏已死于襄阳大战,有人心想:“只怕此事当真不假,林宗拉了个死人出来,分明是怕了金帮主,要给他掩丑。”丐帮中人也是动了这个念头,但想到若要附和此事,虽能助帮主洗去嫌疑,但帮主娶妻之事,已是众人皆知。如此一来岂不是本帮帮主给人戴了绿帽子,大是不妥,更有甚至,对郭大侠死后名声也是有损,一时间连脾气最为火爆的齐长老也不敢开口说话。
但郭襄却哪里能忍得住,骂道:“姓林的,你说人话不说?”林宗笑道:“郭二小姐骂的是。郭大侠何等英雄盖世,又怎会生下这等不孝之子。当时老夫便是千万个不信,暗想定是郭三少爷侠义为怀,不耻金帮主行径,终于怒而出手,救下杨姑娘。老夫本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见金帮主带人追到,只得躲到一旁。过不多时,又见杨姑娘与金帮主走在一起,也不知后来金帮主与她说了什么,杨姑娘竟站在那儿呆呆出神,不防金帮主突然出手,将她打晕,还给她服了什么丹药。”
说到此处,在场群雄已有半数以上的人信了此事是真,自是纷纷议论开来,猜想那丹药到底是何物,有些人更是想到邪处里去了。
金明冷冷道:“她现下到底在何处?”林宗笑道:“金帮主何必着急,老夫定将杨姑娘毫发未损地还给你。”说着瞥了赵无邪一眼,叹道:“就怕一会儿杨姑娘见到赵老弟,再不愿跟你回去,一桩好事却要告吹了。可惜啊可惜。”
金明露出不屑之色,冷道:“林堡主说了这么多话,只怕援兵已经到了吧。”话音刚落,却见一道火信冲天而起,爆炸开来,随即便听得山头喊杀声起,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千百元兵,冲下山坡,将群雄团团围住。
金明见林宗故意拖延时间,料想定有元兵在旁埋伏,却不料来得竟如此之快,不由得心中懊悔,昨日真不该贪杯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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