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旋即抛开。怎看她也不会是好吃懒做甘心被人包养的人,定是另有隐情。
“我是在毕业前认识他的。当时是在学校的现场招聘会上,他……他那时很有魅力,对我很是照顾。我以为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于是就……”她似在梦呓般说着,“为了他,我离开了以前的男友。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永远也不可能为了我离婚。他是一家国资私营企业的老总,需要顾及自己的公众形象……”说到“公众形象”四字,她声音里带上酸涩。
“他一开始就是想……那个你吗?”我略去中间的动词,因觉直说出口不太好意思。章晓涟却道:“直说不要紧的,我当你是真正的好朋友,而且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不错,他是想包养我,再后来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真无耻。”我低声自语。
章晓涟的声音继续破过黑暗传来:“可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他打了我。”我闷哼道:“早前你不该阻止我的!”这确是现在心里的想法,因我知那男人必会因顾及形象不敢报警,挨打也是白挨。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阻止的,不管是为你还是为我,可是……可是我心里……”她声音忽转轻快,“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再不能对我怎样。以前我会想着他对我的好,难以割舍,现在什么都可以抛开了,从今往后我会重新开始生活!”
我试探道:“你要离开这里吗?”她明显地一怔:“为什么要离开?”我松口气道:“那就是不会离开了,太好了!”刚一出口我忽生异觉。
这亦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产生的原因则是不自觉间从廖氏人力的角度来看的。她在现在的职位上做得非常好,可以算得上一个人才,如果离开至少对北京办事处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但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代入考虑廖氏的利益这角色中了?那该是管理阶层的责任,而不是现在仍是小职员的我所做的。
或者……是因廖父一直在将我向这方面培养,而我自己,也在为不辜负他而向这方向努力?
“你真的这么在意我会不会离开吗?”旁边黑暗里忽然问道。
我从自省中回过神来,闻言微愣,但立刻正声道:“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当然应该关心你。”旁边轻“嗯”了声,轻语道:“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次晨我醒得极早,为免出现她起床后连换衣都没法换的尴尬——总不能当着我面吧?听到外面楼门开启的声音,估计那守门的老太婆已经回屋后才悄悄溜出门去。
果然楼道上空无一人。
我刚三两步窜出去,恰在同时那老太婆披着衣服端着一脸盆洗脸水正从门口的屋子里走出来,目光第一时间定在我身上,两人面面相对,一时互愣。
下刻她放声大喊起来:“有贼啊!”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屋子,为刚才发生的事大叹倒霉。
未料到那敏婆婆竟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认定我是小偷,叫得整栋楼都沸腾起来。若不是章晓涟起来为我作证,我现在还在保卫处呆着不得脱身。但麻烦的是临走时那老太婆看着我和章晓涟的眼神满是暧昧,显然以为昨夜我呆在章晓涟屋子里过夜是另一种关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