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阿仁将事发前一日来范府送礼的人的所说所做一一详细的说给了林肃封听,听起来繁复,但总结起来倒是很简单,除了邸报店的王添金之外,其他送礼人都是来求范大晨帮忙,利用职务之便,给他们提供一点便利。而且,这些人都没有与范大晨碰上面,都只是放下礼物后,客套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从阿仁转述的话语中,唯一目的不明的也就只有王添金一人。毕竟范大晨与王添金接触的时候,范大晨屏退了府中侍候的丫鬟小厮。所以,林肃封稍稍思索之后,便将王添金排在嫌疑人第一位。
当然了,在林肃封看来,王添金固然有着嫌疑,但这也不意味着范府中的人就全然没有嫌疑。即便是范大晨的儿子范程远,他也是有着嫌疑的。虽然这种嫌疑很小,毕竟作为儿子,范程远实在没有理由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阿仁的话说完了,林肃封微微颔首,也就让他退下了。范程远走上前来,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开口询问道:“林大人,关于家父的死因,是不是......”
“何出此言?”林肃封微微侧头,问道。
“学生只是想不明白,一切都是挺好的,家父为何要上吊自缢,很没有理由啊。”范程远回答道:“林大人,您有所不知,家父日前从穆府口中得知,朝廷因为欣赏家父的办事能力,所以决定年末为家父升迁。为此,家父最近一直很是高兴。家父担任槐刘镇县令已有六年,升迁一直是家父心中所惦念的,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学生以为,家父断然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去自寻短见,所以,才有适才的话。”
林肃封拍了拍范程远的肩膀,说道:“你说的不错,入朝为官,谁都期盼着自己能够得到朝廷的重视,顺利升迁。本官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所以才对范县令的死因产生了怀疑。”
“恕学生斗胆。”范程远跪了下来,泣声说道:“还望林大人为我父做主,查明真相,还我父亲清白。”
“这个你放心,本官既然到此,那便一定查明真相,但凡范县令当真是被贼人所害,本官绝不放过这幕后黑手。”林肃封正色道:“只是,其中还需要你范府多家协助,助本官早日查明真相。”
范程远磕了一个头,恭声说道:“范府上下愿为大人所驱。”
林肃封搀扶起范程远,笑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客套了。且问你,对于范县令平素的喜好,习惯或者所作之事这类的,你可知道些什么?”
范程远低下头,稍稍思索片刻,说道:“说来惭愧,家父很少让学生掺和进去。官场上的事情是这样,家父的私生活也是如此。家父平素回府后,甚少外出,大多时候就只是在家饮些酒。很少真正与什么人亲密接触。”
“嗯,那你可知道游龙组织?”
“游龙组织?”范程远咋闻,不由得有些好奇,遂即问道:“林大人,您说的可是那个商贾联合组织?”
“不错!”林肃封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范县令与游龙组织可有过什么接触?”
范程远微微摇头,说道:“范家没有经商,所以与游龙组织没有什么接触,而且,就学生所知,家父与游龙组织没有过什么联系。家中也没什么游龙组织的人来拜访过。”
“当真?”林肃封深深的望了范程远一眼,问道。
范程远沉吟片刻,遂即颔首说道:“当真。至少据学生所知,家父不曾与游龙组织有过联系。”
“嗯,本官知晓了。”林肃封望了一眼逐渐变暗的天色,说道:“如今天色渐暗,本官尚有有勘验没有结束,不知今日能否留宿范府?”
“林大人愿意留宿范府,是学生的荣幸,学生这就去安排客房。”说完,范程远朝着林肃封长揖一礼,也就退了下去。
林肃封朝着一名护卫招了招手,待这名护卫走近之后,附耳说道:“暗中监视一下范程远,看看他都去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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