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上,狄仁杰出班跪下奏道:“启禀陛下,微臣近已经把韦弘机和王立本之事审查了,这二人罪恶滔天,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故此微臣斗胆请陛下下令处决他们两,以正朝纲!”
“这个……”唐高宗心里犹豫起来,他试探的对狄仁杰说:“狄爱卿,你就不可以给朕一个面子,放过韦弘机吗?他再怎么说也是替朕办事,如果有错,那也是朕错,你这样……”
“陛下!”狄仁杰打断唐高宗的话,“微臣知道韦弘机是替陛下办事,韦弘机有错也和陛下脱不了干系,若不是陛下思欲享受,建立新宫,怎么会让韦弘机暗中中饱私囊,也不会有壮丁枉死!”
这话一出,唐高宗脸色连续三变,腾的站起来,指着狄仁杰喝道:“狄仁杰!你好大的胆子!朕不过是和你商量事情,你竟然这样公开指责朕!好啊,你清明廉洁,朕是奸逆小人?给朕滚出去!”
“陛下。”张文瓘出班跪下奏道:“狄仁杰虽然话语冲撞,但求陛下念在其忠心耿耿为陛下份上,原谅狄仁杰这次出言不逊!”说着,张文瓘眼神示意狄仁杰,叫他马上向唐高宗认罪。没想到狄仁杰不但不认罪,反而挺起腰杆对唐高宗说:“陛下,微臣只是说出心中所言,陛下这次所为的确有错,臣知道今日所为有犯皇家威严,故此也不求其他,请陛下准许臣所请后,处死微臣以儆效尤!”说罢,狄仁杰开始自己脱官服和乌沙帽。
“狄仁杰!”唐高宗喝道,“你想死?朕还不准!你死了成为忠臣,芳名流传千古,相反朕却要为你的死背上暴君之恶名,朕才没有那么蠢!朕现在最后一次问你,到底你放不放过韦弘机?”
“不放!”狄仁杰坚决拒绝。
唐高宗气的牙痒痒的,甩袖子离去。群臣都不知该怎么办,站在大殿不敢离去。张文瓘接机走到狄仁杰面前,小声说道:“狄大人,老夫知道你是个为国忠正不二之人,可是你也得给陛下颜面,再这样下去,你是逼陛下杀你不可。以我之见,不如你和陛下各退一步,不杀韦弘机,但是把他调到边疆哪里去戍边,算是为国做贡献,不知你觉得可否?”
狄仁杰听后,沉思了一下,心里也清楚再这样下去,唐高宗实在是下不了台。张文瓘见狄仁杰不语,知道他是默认了,说:“既然你同意了,那本官这就去后宫把陛下给请出来,你当面给陛下认错,这样事情就过去了。”
“嗯。”
张文瓘忙去后宫。
后宫里,唐高宗坐在椅子,怒气冲冲的对武后说:“这个狄仁杰真是太放肆了!今天竟然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朕的不是!要不是念在他为官清正的面子上,朕早就把他给杀了。”武后听后,劝说道:“陛下,臣妾倒要恭喜你。狄仁杰敢这么直面指出陛下的错误,这说明陛下是个明君,要是换作是个听不进意见的君王,下臣才不敢指出君王不足,这样朝廷听不到正确声音,国家也将盛极而衰。”
唐高宗听了,沉思了一下,觉得武后说的有道理。內侍这时进来报告说:“陛下,张尚书求见,说是请陛下回大殿。”
“不见!”唐高宗回绝道。內侍刚要去回话,被武后叫住:“等一下,你去把张尚书请进来!”內侍忙去。
“皇后,你这是……”
“陛下,今日事今日毕,要是你拖着不解决,以后这件事就会成为你们君臣之间的隔阂,为此臣妾斗胆请陛下回大殿继续早朝。”正说着,张文瓘进来,给唐高宗和武后行礼,然后说道:“陛下,狄仁杰刚才对臣说他已经知道错了,请陛下回大殿。”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为何让朕那么难堪!”
“陛下……”武后用眼神示意唐高宗。
“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朕这就回大殿,前面摆驾吧。”
“是。”张文瓘前面引路,唐高宗在后面跟着回到大殿上。大殿上群臣见张文瓘引着唐高宗回来,忙各自站好。唐高宗坐回龙椅上,狄仁杰忙上前跪下说道:“微臣狄仁杰刚才鲁莽,请陛下恕罪。”
“嗯。”唐高宗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张文瓘奏道:“陛下,依微臣看,韦弘机所犯之事,本该死罪,但是念在其最初目的是为了陛下,故此饶了他一命,把他贬到边疆为国戍边,这样也算他为自己的罪责赎罪。至于王立本残害故臣之女,按法律处死,以正视听,不知这样可好。”
唐高宗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看了狄仁杰一眼,说道:“狄仁杰,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吧?”狄仁杰忙跪下磕头回应道:“微臣满意,不敢有异议。”
“好,这件事就这样办吧。狄仁杰,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办的,朕就让你来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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