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某土丘后面
“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土尔扈特部请来了活佛的某个弟子?”辛爱黄
台吉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帐落,满眼的疑惑。
“主子,我也不知道啊,现在灯火通明的,到处又有巡逻队,咱们的斥候也不
敢轻易摸进去!”史大苦笑不已。
辛爱黄台吉想了想,咬牙道:“不行,必须得进去摸清楚,如果真有活佛在,
哪怕是活佛的弟子在,我们也不能动手!”
虽然辛爱黄台吉说着不能动手,但辛爱黄台吉内心的挣扎,史大还是能听的清
清楚楚的,不止是辛爱黄台吉在挣扎,史大也无法接受这局面,跟在辛爱黄台吉身
边那些部落的首领也接受不了。
如果他们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对族人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一场草谷,可以
没有收获,可以死很多人,但绝对不能连面都没照一下就退走,这会让族人很长一
段时间振作不起来。
草原虽然很大,虽然互不统属,虽然各部落之间分的很散,但草原上没有秘密
可言。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闹的满草原人尽皆知。
到时候,他们不仅会被人笑话,甚至还会有被人吞并的危险。
虽然大草原很美,但在这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危险,适者
生存、弱肉强食这两个词,在这大草原上表现的淋淋尽致。
草原上的每个人,都是狼,都是非常凶残的狼,如果你不吃别人,别人就会吃你。
当所有人都知道辛爱黄台吉的族人大受打击,甚至一蹶不振的时候,绝对会有
不少人扑上来咬一口。
哪怕他的父汗是俺答汗,是土默特最强大的大汗,那也白搭。
因为他父亲也有敌人。
而且有很多很多的敌人。
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那些姓孛儿只斤氏大汗们,那些野心勃勃一心想着再
现黄金家族荣光的大汗们!
自从父亲成为大汗之后,别说和东边的察哈尔、北边的喀尔喀打过仗,就是东
北边互不接壤的科尔沁,都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摩擦。
更何况,他父亲现在已经跟西边的撒里畏兀儿交战,打算就这两年大举进攻撒
里畏兀儿。
如果撒里畏兀儿知道了他辛爱黄台吉的情况,那么撒里畏兀儿绝对不介意来个
先下手为强,毕竟他是黄台吉,哪怕他就是个台吉,只要被抓了或者干脆被灭了,
都会对土默特部造成巨大的冲击,会让土默特部的人心动摇甚至是大乱。
这就是草原,狼吃羊,甚至狼吃狼,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草原!
你不咬死别人,别人就特么的咬死你!
一个部落的小头人,咬了咬牙道:“黄台吉,打吧,就算是活佛又怎样?大不
了过后我们多磕几个头,多给寺里捐几个金身就是了!若是就这么回去,这个冬
天,我们会死很多很多人!”
这个部落小头人的话音一落下,立刻就有数个部落的小头人开口附和。
他们虽然也是信众,但他们不是普通的信众,如果是普通的信众,在生死和信
仰面前,绝大多数信众会选择信仰。
可他们不同,他们不是普通的信众,他们是各部落的头人,有几百甚至上千的
人跟着他们讨活,在生死和信仰面前,他们首先选择的不是什么信仰,而是生死!
他们心里想的是,如果长生天或者佛祖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会无比虔诚的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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