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商你疯了?他是先天境,修炼出了元气,你拿什么跟他打,让我来。”钱屏屏挡在夏少商身前,恶狠狠盯着孙刘。
“老爷们办事,娘们闪开。”夏少商将手中装药的瓷瓶扔给罗天,罗天赶紧跑去喂给王敖。此时王敖已经不再咳血了,看着应该性命无忧。
夏少商将贴在腿上的两张龟驮符撕下来扔在一边,活动着筋骨。
闻讯赶来的少年少女越来越多,几乎求仙坡上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孙刘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面,走到众人围成的圈中,高声道:“冀州曲阜孙氏子弟孙刘,请夏公子指教。”
夏少商每次听到别人报上家世背景,都会习惯性地扣扣耳朵,笑道:“你们冀州出来的,怎么都喜欢先报家世,是想着到时候技不如人好让人把尸首送回去?”
躺在远处的王敖闻言苦笑一声,不想扯动伤口,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孙刘笑道:“我小小曲阜孙氏,自然是比不得青州夏家。”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夏少商出自青州夏家,本来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这回可就真是路人皆知了,顿时就有几位少女看向夏少商的眼神有了些神采变化,其中便有那位向他讨要引水符的少女。
夏少商忽然想起什么,夸张问道:“曲阜孙氏,就是那个向梁洲陇右孙家认祖归宗的曲阜孙氏?”
围观的少年少女们顿时笑声一片,看来不少人都听出了夏少商言语中的那个典故。
曲阜孙氏的家主在冀州有个不大不小的官身,早些年进京述职,遇到了当时刚刚上任的户部尚书孙皓,这位孙氏家主也不管孙皓身边还有不少同僚,直接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孙皓叔公,还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家谱来,当场将自己的曲阜孙氏向陇右孙家认了祖宗。
从此之后,冀州曲阜孙氏在大商便有俗语流传:“曲阜孙氏,孙子的孙。”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孙皓竟对此十分受用,此后曲阜孙氏的进京子弟,也多受其照拂。传说右相白羲听说此事,给了四字评语“狗后有狗”,在京中传为笑谈。
不过孙刘没有生气,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夏少商,夏少商刚才嘲讽他家族的话,在冀州,他从小到大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这种话在他小时候耳边说的最多的,有两个人,一个现在就在那边躺着吐血,还有一个,就是他那个当家主的爷爷,告诉他要知耻后勇。
夏少商见孙刘没有动怒,也不着急,继续开口,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你叫孙刘?那是你爹姓孙,你娘姓刘了?”
孙刘笑着摇头说道:“我爹当然姓孙,但我娘不姓刘,我这个刘字乃是……”
夏少商抬手打断道:“那就是你家的扫地丫鬟姓刘,或者是隔壁王婶原来姓刘?”
众人哄笑。
孙刘一直含笑的眼神终于冰冷起来,盯着夏少商仿佛在看一具死尸。今天在这里杀了夏少商,不出三天,整个上京城、整个大商都将知道他孙刘的名字,知道曲阜孙氏。
夏少商仿佛看穿了孙刘心中所想,依然笑容灿烂,“你想的太美了。”
突然,孙刘动了,瞬间扑向夏少商,左臂前探,右拳缩在腰间,显然,孙刘修炼出的那点元气,此时便聚在右拳。
夏少商丝毫不慌乱,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不退反进,也冲向了孙刘,不过却不是直勾勾向前,而是略略低头,如鹰隼俯冲一般。
五禽拳五大拳架中的鸟架,便有此步法,夏少商练拳两月,可不是白练,此时已经是颇具拳意。
孙刘的倾力一拳贴着夏少商头皮擦过,将夏少商的发簪打掉,披头散发的夏少商在孙刘出拳同时,右手已探到孙刘左腿上,啪,一张符箓贴在了孙刘腿上。
龟驮符。
冲过夏少商身侧的孙刘顿时觉得左腿一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孙刘刚稳住身形,想要伸手去摘符,已经回身的夏少商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拳击在孙刘腰窝,又一拳直接打在孙刘后脑。
被夏少商的拳头打的头昏脑胀的孙刘只得放弃摘符,强行转身,与夏少商对了一拳。
夏少商连退三步,手臂发麻,一时竟抬不起来,孙刘这蕴含元气的一拳,果然与寻常人的拳头大不相同。
透过窗户观战的李红楼微微点头,夏少商若是此时已经踏入先天境,刚才击在孙刘后脑那一拳,便能要了孙刘半条命。
孙刘如饿虎般看着夏少商,伸手将龟驮符摘下,不是夏少商不想趁着孙刘无法保持身体平衡的机会趁势猛攻,只是刚才右臂与孙刘强行对拳,实在需要缓口气。
这次夏少商率先冲向孙刘。
孙刘狞笑着,这回他不会大意了,一股元气拢在右拳,瞅准了夏少商飞扑过来的身形,瞄着左肩,轰然出拳。
这拳必中。
结果也果然没让孙刘失望,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夏少商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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