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说道:“朕觉得,曹叡现在还处在举棋不定的阶段,用与不用司马懿他还要好好的斟酌斟酌。即使曹叡当机立断启用司马,等到其整顿军马齐备粮草,至少也需要月余的时间,从洛阳到辽东近千里,来回最快也要一年,这还是战事顺利的情况下,因此,咱们大汉应该有最少半年的准备期。朕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半年的时间大汉能准备好麽。”
费祎有些狐疑的问道:“陛下,曹魏能人辈出,为何陛下断定曹叡厘定的主帅人选是司马懿呢。”
刘山心想,这个老子咋跟你们解释,总不能说是史书上有明确的记载吧。
看着众人迷惑的眼神,刘山呵呵一笑道:“曹魏能人辈出不假,但大都是将尉之才,以朕看来,能够称得上帅才的仅仅司马一人而已。曹叡虽然骄奢无度,但也是个有着识人之能的君主,朕以为,司马懿的才能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蒋琬感叹道:“陛下分析的极有道理。辽东关系到曹魏东北的安宁,想那曹叡要想逐鹿天下,辽东这个大后方是必须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否则三国之间纷争一起,辽东再扰乱其后,曹魏便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刘山又低头看了看地图,心有不甘的说道:“各位爱卿,半年后能否实施攻击曹魏的大计,朕心里还是一片模糊,甚至可以说是底气不足。最大的担心还是兵力的问题,可短时间又无法解决大汉人口短缺的难题。诸位都是国之柱石,能否实施这番计划,朕需要诸位做出评估。”
蒋琬一揖道:“臣等领旨。”出了皇城,费祎轻声询问,荀桀微微一笑道:“文伟先生,第三师如果进了山,廖恩此去必然能找到,我只是告诉他,找到了第三师不一定要急着回来,如果能够生存下去,不妨分成数支小股人马,在曹魏内部以劫掠商道为生。呵呵。”
费祎明显的一呆,随即便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离开后不久,刘山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信步走出书房。
整个成都的上空阴云密布,空气都异常的压抑,冒着阴冷坐在凉亭里的刘山思路似乎也停滞了,近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小珠子胆战心惊的摸了过来,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凉亭里的刘山,然后才拉了拉李靖的衣角说出了来意。
李靖听到大帅娘娘有请陛下,心中不禁又是一凉,这两天陛下可一直都是千愁百转的,以这位娘娘往常的行为方式,陛下这是要受二茬罪,可娘娘相邀咱能不汇报麽。
正犯愁着,刘山发现了小珠子的到来,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道:“呵,小猪来了,大帅又有什么吩咐啊。”
小珠子的俏脸顿时垮塌,鼻梁子皱成了秦岭说道:“皇上,我叫小珠子,不叫小猪。”
刘山眼中充满了揶揄,嘴巴里却一个劲儿的自责道:“是的是的,名字可不能乱叫,对了,小猪,大帅到底找我有啥事?”
小珠子俏脸涨得通红,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娘娘,呃,不对,大帅只是说有要事找。”
刘山长身而起,一边走还一边欢愉的谴责道:“娘娘就是娘娘,大帅就是大帅,这俩放到一起怎么这么别扭,唉,家门不幸啊----------”
斐景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司马师,后者心领神会的说道:“父亲,孩儿以为伯凌先生之策是当前的最佳选择。圣上现在已经被曹氏蒙蔽,对我家族戒心十足,有曹氏家族在中间唆使,我们在洛阳有些寸步难行,目前只有统兵在外才是避祸之道。”
斐景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毋丘俭在荆州功绩不小,但荆州与辽东完全不同,防备江东以水战为主,因此毋丘俭水战的能力也许不错,但辽东之兵多为关外蛮人以骑射著称,用水战之法对抗骑兵,其结局已经注定。请大都督明察。”
司马懿微微意动,斐景的这番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司马师急切的说道:“父亲,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如今之计我们必须统兵在外才能够让朝廷有所顾忌,不然我司马家族有灭族的危险。”
李靖悄悄的跟着陛下前行,心中遐思乱飞。陛下对大帅娘娘的感情可真不是盖的,连她的侍女都能在陛下跟前飞扬跋扈,当初女霸王的名头果然凶猛;
小珠子则壮怀激烈的不停将路上的小石子踢飞,然后再狠狠的瞟一眼刘山的背影,随即又找到了一颗小石子。
刘山稍显落寞的说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朕向听一听各位的想法。”
蒋琬接口道:“陛下,李公公的事情我等都已经知晓,早间还与休昭一起商讨过此事。当前,文伟已经将成都所有的进出口封锁,而休昭则在全力的侦破此案。”
刘山稍感欣慰,蒋琬等人的才干放到一边先不评价,就这份忠君爱国勤于政事的表现,已经可以大书特书了。
蒋琬又将对谯周问罪丁锐一事的分析结果说了一下,刘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解。
“公琰先生,按照诸位的分析是谯周受到了一些人的蛊惑,这才有了当日朝堂上的一番言论。而恰巧步枫又出现在成都,便因此联想到江东,是吧。这样的话,朕有点想不明白,孙权在曹魏大军压境的危急关头,最重要的应该是与我大汉联手抗曹,他让步枫这样的到成都破坏汉吴两国的关系,可取麽?”
蒋琬等人陷入了苦闷,原因是陛下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从当下掌握的证据来看,步枫的出现可以确定,但与谯周的言论之间有没有联系还不得而知,至于是不是孙权安排来破坏汉吴关系的,这个更不好说了。
刘山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休昭先生负责吧,诸位爱卿还是以经略交州与攻伐曹魏之事为重。”
蒋琬等人拱手应诺,辞别而去。
刘山陷入沙发里,抬手狠狠的掐了下额头。这两天的事情有点乱,整的自己的脑袋壳也乱哄哄的,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没理清头绪。
现在能确定的是,步枫这厮确实到了成都,还有就是见过步枫的两位都已经挂了。
至于其他的,则都是云山雾罩的。刘山又掐了下额头,苦闷的想道:“步枫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呢?”
阎府。
阎甫焦急的冲进书房,见到阎律便急促的说道:“父亲,近卫军封锁了整个成都,大街小巷到处贴着那位公子的画像,您看……”
阎律停住手中的毛笔,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慌什么。封锁城门张贴画像说明朝廷现在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你到后院去一次,告诉公子这几天就躲在房里别出来,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阎甫心有余悸的说道:“父亲,我可听说了,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昨夜被人重伤生死不明,还有那间客栈的老板和小二也都被杀了,陛下知道后非常震怒,已经下旨要三天破案,这些不会都是那公子安排人干的吧。”
阎律急忙制止道:“别胡言乱语,被公子听到了不好。一会儿见到后院的人就不要说这件事了,免得节外生枝。”
阎圃拱手离去,阎律却有点发呆。一晚上死了这么多人,说明那步枫心狠手辣手段强硬,自己与他合作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呢?
步枫这个时候正在阎府的后院里转圈,nnd,这个破地方实在是没法子呆了,屋舍简陋摆设陈旧这个先不说,居然连仆人也都是清一色的男性,咱想找个美人谈谈理想都不可得。
正着急着,阎圃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步枫呆若木鸡的消息。步枫这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大汉的名气是如此高涨,张贴海报已经布满了整个成都。这人气,不敢说是家喻户晓吧,起码也接近人尽皆知的程度了。
找美人谈理想的念头灰飞烟灭,现在还是找许允来商量下对策才是王道。
抬脚来到隔壁,许允的住所大门紧锁。步枫恶向胆边生,大半夜的你许允一定是逛窑子去了,这么好的事情不带着哥,明显有吃独食的嫌疑。
正打算祭起佛山无影脚袭击一下眼前的房门,屋主许允带着一耳朵的瘙痒回来了。
看到步枫,许允的神情略过一丝轻蔑,随即又展开明媚的笑容问道:“公子,您找我有事啊。”
步枫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允,发现人家穿的衣帽整齐的没有一丝破绽,再看看许允红润的面庞,步枫揶揄的笑道:“先生真是好兴致,忙碌了一天了还这么的精力旺盛,呵呵,佩服啊。”
许允有点摸不清头脑,只好哂笑道:“公子夸奖了,允不过是出去打探下消息而已,谈不上忙碌。”
许允的不吭不卑让步枫趣味索然,便阴沉着脸把得到的讯息说了出来。
没想到,人家许允听到这个消息压根儿就没有吃惊的表情,还一副本当如此的态度。
步枫有些把持不住了,稍稍愤怒的责问道:“先生,我的画像现在到处都是,现在连大门都没法子出去,还怎么去实施计划啊。再说了,这个地方住的实在是憋屈,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许允心中暗骂道,nnd,估计这后半句才是你想要的,步家有你这么个东西不败亡天理不容。
想法归想法,许允还是堆起一脸的笑容说道:“公子稍安勿躁,现在打头阵的是谯周谯大人,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即可。不过现在公子确实不可出门,太危险了。要不这样,我去找阎律说说,找来几个歌舞伎供公子消遣。”
步枫心中大喜,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嗯,情势紧迫也只好如此,歌舞伎就免了,别影响了咱们的大计。”
御藤斋。
刘山现在是没有一点的想法,全身心的投入到愤怒的情绪当中。大汉的重臣则有很多的想法,全身心的投入到理清事实真相的事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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