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嵩出得房来,大喇喇的出了院门,竟无一人前来阻拦。心情大好,出得尤府,回身望了一眼,便悄悄顺着来路回到了客店。
回得客房,让那店小二沏上一壶茶,此地小小县城的一家小客店,茶叶必是粗劣异常。那徐嵩自打行走江湖以来,今日里做下如此轰动一件大事,心下极是痛快,即便是那粗茶也喝得津津有味。
想到师父李白的谆谆教诲,自己这件事做得也算是行侠仗义,造福苍生。徐嵩不由得沾沾自喜,他日里见了师父,也好将此事说与师父知晓,师父必定脸上有光。
想到此刻,更是兴奋,以至于久久未能平复,直到三更时分,方才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只是甚是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徐嵩洗漱完毕,收拾行囊,便要离去。走到那客店门口,只听得门外喧闹异常,便唤来那店小二询问。
那小二道:“客官怕还是有所不知,昨夜里,那尤县令府上昨夜走了水啦!可惜那院上好的房子!”
徐嵩心头诧异,自己昨夜去那尤县令家中只是教训那狗官一番,未曾点火,难道是有贼人借着势头去打了秋风?当下心内起疑,午饭也不用了,便又去了那尤府。
白日里再去那尤府,徐嵩已是轻车熟路。走得近前,偌大一尊宅邸已被烧黑,毁了几间房屋。徐嵩心道:“那尤县令家宅被焚,想必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那朱二嫂的安顿,那朱二嫂神智不清,想来日子难过。不如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安顿好那朱二嫂,再行上路。”
于是那徐嵩便出了县城,兀自往那洞庭湖边走去,路上遇得一家点心铺子,买了些枣儿馒头吃了,再换了些零钱,便去了之前那家打尖的小店询问朱二嫂的住所。
那小二听见徐嵩打听朱二嫂的住所,当下一愣,又立刻把他拉到角落无人的地方,四下看了一眼没有旁人,小声说道:“朱二嫂死了!”
“什么?!!”徐嵩倒抽一口凉气,仿佛听到了世上最难以置信之事。
“昨儿夜里,就听到村东头有女子呼喊求救,又有不少男子呼喝,那女子喊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才罢,今日里天明才发现原来是朱二嫂夜里被人杀了……”
徐嵩听得此言,心里当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急忙忙推开那小二,出门直奔村东。
那朱二嫂家小院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徐嵩分开人群,走近上前。只见那院中伏着一具赤**尸,一道殷红的血迹从一直从身下蔓延到房屋门口。
此时已接近正午时分,听那店小二所言,这朱二嫂遇害时间乃是半夜,至此少说也有四、五个时辰之多,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凶杀案件,居然至此刻官府亦未曾派人来查,甚至连收敛验尸的仵作也未曾来到,实在是有违常理。
徐嵩走上前去探查那朱二嫂的尸身,只见面门处迎面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胸、腹、腿处各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刀伤分布,细数竟有四十余处。周身衣物被扒得精光,面目红肿,似是死前遭人殴击所致,那朱二嫂混身是伤,从房中爬到院中呼救,直至断气而亡。
徐嵩探得那朱二嫂死因,便入房中查看,只见得房中已是一片狼藉,所有能打碎的物件全部砸碎在地。徐嵩于心不忍,取出一面床褥将那尸首盖上,以免曝尸。又取来院中草垛上防雨的毡布盖上,这才离开,欲进县城报与官府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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