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嵩绕完一圈,回到了大院门口,那一座座黑石砌成的屋子丝毫不发出半点声音,又似是一座座大型坟墓,在这寂静的夜里,甚是骇人。
引他而来的那巫祝随从早已不见人影,这偌大的孤岛似乎只有徐嵩一人?徐嵩越想越觉得诡异,又苦于无舟离开,只得坐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暗自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远处水面灯火闪烁,似乎有几条船正往岛上驶来。徐嵩见那船只越来越近,返身回到那石屋大院,纵身一跃,登上屋顶,身子紧紧贴于屋脊之上。
不消半刻,那船队已然靠岸,一共三艘大船,徐嵩凝神查看,那船上陆陆续续下来约莫五十余人,抬着酒、肉,还有两口大箱子,似乎沉甸甸的;手中擎着火把,把那河岸照得宛如白昼。
徐嵩伏在屋顶,不敢大声喘气,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来人。为首的正是那装神弄鬼的大巫祝。
此时,徐嵩才借着火光看清那大巫祝样貌,那大巫祝头戴着一顶蓝布头巾,手中拄着一根木杖,木杖顶端雕着一只骷髅,那骷髅不知涂了什么涂料,在夜色里发出淡淡蓝紫色的荧光,火光之下,显得格外诡异。
其余众人口中不住呼喝,将那酒肉与那大箱子抬入院中,又不知从哪儿抬出几张大圆桌子,置于院中。
徐嵩心道:“这帮妖魔鬼怪定是将此岛作为据点,将平日里敛来的财物藏于此处,只是不知他们要那女子祭祀究竟是为何了。”
那巫祝一行人自顾自的喝酒,吃肉,吆喝之声不绝于耳。看得徐嵩馋涎欲滴,他本就食量惊人,又未曾用过晚饭,见了巫祝等人大快朵颐,自是烦躁异常。
待得饭毕,这帮人已是烂醉如泥,横七竖八的就地躺了。这初春之际,天气仍是颇凉,这帮人竟不觉冷,自顾自的睡去。那大巫祝坐于正中的一把太师椅中,抱着骷髅木杖,睡的正香。
徐嵩从那屋顶之上摸着一块小石子,瞄准院中一樽酒坛,掷了过去,只听得当啷一声,打个正着,却不见有人醒来,睡得果然熟了。
徐嵩见状,便从房上跳了下来,轻声落地,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大箱子之前。缓缓抬起那箱盖,只见那箱中物件借着火光反射,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徐嵩知是那今日祭祀所得来的金银器物,便将那箱子盖好,返身又去那大巫祝的身上摸索。
走得近前,那大巫祝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似乎是药草的苦味与蛇蝎爬虫的腥味,又加上一身的酒味,徐嵩见那大巫祝腰中挂着一串钥匙,探手去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巫祝袖中突然蹿出一条寸许长的小青蛇,飞快地在徐嵩虎口处咬了一口,然后又立刻缩了回去。
徐嵩登时觉得手臂一麻,逐渐没了力气,徐嵩咬牙一把将那串钥匙摘下,转身便想要离开。
谁知甫一转身,当时便觉得头晕目眩,胸口烦闷,一口真气提不上来,便要晕倒,耳旁传来那巫祝沙哑的声音:“小子,老夫的物件,是说拿便拿的么?”
徐嵩心知不妙,那小青蛇定是剧毒无比。跌跌撞撞地向那门口走去,好容易走到门边,登时两眼一黑,身子便缓缓软瘫下去。
那巫祝也不起身,笑吟吟的望着他。说道:“小子,被我驯养的小玩意儿结结实实的来了这么一口,我劝你还是莫要瞎动弹得好,若是毒气攻心,别说你这一身武艺,恐怕你也是性命不保。”
那巫祝缓缓起身,走上前来,想要仔细看清徐嵩的样貌。突然间,一道白影飞过,夜空中划过霹雳之声,一根银白色的盘龙长枪插在巫祝面前。
那杆长枪通体亮银色,由纯银熔铸精钢打造,枪身上浮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银龙,颈上一抹鲜血般的红缨,枪尖更是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辉。
那巫祝大惊,他当然知道这把枪的来历,正是大名顶顶天策银龙“雪月”!
来人正是苗洋,那苗洋在那祭坛边,见那徐嵩乔装上船离开,心下焦急,苦于孤身一人不敢以身犯险。只得自行回府。
回得府中,正好遇上那邵楚吉一家,详加沟通之后,确实是那徐嵩使那偷梁换柱之计,孤身一人涉险。苗洋安顿好邵氏一家,即刻点起一队兵卒,往那祭坛处拿人。
到那祭坛之际,人群早已散去,那巫祝已然带着其信徒划船离开。苗洋正无可奈何之际,却远远的看到之前送徐嵩的那随从划着船回来,当下便吩咐左右军士拿了。
那随从尚自不解,为何苗将军一反常态,点了兵马似要发兵。疑惑不解之时,苗洋竖着眉毛就上来左右开弓四个大嘴巴子。打得那随从满嘴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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