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一切十有**就是那瘦高个子军官捣的鬼。
原第一次在白石镇见到瘦高个子时,就怀疑其人智商有高于黄三省的可能,但近几天他又轻敌了。因为白石镇上,他只是略施小计,便轻松地蒙过了瘦高个子,心想此人不过如此。
——白在镇那日的当天晚上,杨五哥和王子响再度回到骡马市场,方法上,只是十分大气地,白送了胖老板十块定金,又另掏钱买下四匹快马。当然,临走时他没忘给胖老板丢下一句话:说自己是曹胡子的人,要胖老板如此这般;愿作朋友的话,望他逢人说话要多加少心。仅此而已。
如今看来,一定是那瘦高个子傻等到初六,才知自己上当,才电报通知了韩复信。自然,他自己也势必从后面追上来。
杨五哥如此推测后,知道自己这一行四人,又一次陷于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眼下是进退无路,小餐馆又非久留之地,怎么办?
饭后,李乃青近杨五哥说:“我们还是再往前走一阵子,然后再考虑到乡下找一地方歇脚吧?不然这些马匹太挡眼。”
“只能这样了。”杨五哥说。
离开小餐馆,他们向前走了约十里路,一路打听,那老板的话果然不虚,塘关的确布有重兵。
塘关,杨五哥比较熟悉。
塘关,原名本为“池塘关”,后来被人们简称为塘关。塘关雄居大道正中,高峻古老;它下面偌大关门洞开,关门之上有古朴的围廊凉亭,关垛箭楼,设计十分精巧,雄伟气派。以它为据点,向西是湖北的门户,向东又是陕西的大门;它是两省人民的忠诚卫士,又紧系着两地百姓的千年情结。
塘关的左右两翼,是巧借山脊而建的古老的楚长城。长城分南北两翼延伸,蜿蜒腾越数百里。楚长城,据说始建于春秋战国楚庄王时期;现已历时数千年,其主要轮廓却基本完好。其间,虽有部分残缺处,但基础仍在,一线贯通,有利于驻防坚守。如果韩复信派一定兵力驻守塘关,又于两翼长城上加强巡逻,谁要想从这里跨过去,其难度不亚于去八达岭攀援秦长城。
又走过十里后,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于是,杨五哥在前后左右不见行人的路段上,率领四人四骑,迅速而又贸然地向南一拐,放马走进一条小沟。走进来看时,这山沟入口处不大,内里却较为宽敞。这沟居中有条小溪,两边为耕地和大面积的撂荒地。再上去,是一片扇形的灌木山林;山林看去陡峭,像一堵屏风似的,高高在上地横挡在前,生生地切断了沟的延伸,以致这里形成了一个死胡同式的“半截沟”。
驻马一数,偌大一条沟内,只住了有三户人家,这景况,更为人增添了一种空旷荒凉,甚至是不吉祥的的感觉。
走进第一户人家,杨五哥等人下马入内,室内破破烂烂,只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问起才知道,这户人家中的年轻人,都出外躲抓兵、躲土匪去了。而另两户更惨,举家外逃,只余空房。杨五哥稍一思考,决定将马匹牵进无人的空房子隐蔽起来,以免招惹耳目。
做好一切后,大家都在室外空闲地上坐下来,心情都无比沉重,很久没人说话。但这并不代表大家没有思考问题。
杨五哥此刻在想,自杀出韩家,自获得这批宝物后,他们兄弟、兄妹四人就没有安宁过一天。如今又遭这等进退维谷的危险处境,而且吉凶难卜,还不知道未来结果如何。这到底是得罪了上天,还是得罪了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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