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说她能跑哪去呢?会不会又跑钱夫人那躲去了?]坐在桌前,佟湘玉开始感到有点担心了。她先是后悔地嘟囔一阵,这会开始墨迹老白。
大堂里还没有客人,老白和小郭在打打扫扫,秀才和大嘴两人在吧台那小声嘀咕着,不时还嬉笑两声。郭芙蓉边干活,边那眼睛瞟着他俩,表情恶恶的。
老白扭头看了一眼表情有点落魄的佟湘玉,笑着说:[不会的,那丫头现在可不傻了,她看见钱夫人不上去淬两口吐沫就不错了。她也不小了,我象她这么大的时候都能......]
佟湘玉立刻把眼一翻:[和你比?你这么大都能骗糖人吃了!]
老白听后一脸苦笑:[你别乱提壶,回头无双听见又跟我没完了。]
佟湘玉叹气:[唉,你说她这个娃娃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她能跑哪去呢?]
一边的小郭摇着手巾走过来,坐在佟湘玉身边,指着她道:[你这叫自作自受!谁让你大清早不让我们耳根清净了?现在好闹心了吧?]说完,又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秀才他们身边,恶狠狠地说:[你们俩在冒什么坏水呢?]
佟湘玉回嘴道:[你才自作自受!你说她一个小娃娃敢把先生给点了,那还不反了天呀?不教育教育能行吗?]
[给先生点了?]老白吃惊地问。
[是呀!点了,点得先生一个时辰都动弹不得!]佟湘玉道。
[葵花...?]老白又问。
[是呀!]佟湘玉说完还故意把头仰起来,对着老白盯盯地看。
老白脸一红,咽了吐沫道:[这熊孩子......]
[拿来!]这边老白话未落地,那边郭芙蓉已经高声惊叫起来,她一蹦三尺高,对着吧台里的那俩人高声叫喊。这一嗓子把佟湘玉和老白都吓了一跳。
佟湘玉刚想发作,那边小郭对着她喊:[掌柜的,你管不管啊?他们俩在看那个呢!]说完,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佟湘玉问:[哪个?看哪个?]
郭芙蓉道:[就那个拉,这俩死东西不学好。]
佟湘玉:[到底哪个?]
郭芙蓉急了:[哎呀,就那个,上次那个画师画的那个!]
还没等佟湘玉说话,老白眼睛大亮,在边上高叫一声:[你们还留着呢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完,两步窜了过去。刚到近前,又看见佟湘玉怒不可遏的表情,马上脸一变,大声又说:[你们俩怎么能看那个呢?那是你们小破孩该看的吗?马上交出来,快!上交!]
吕秀才和李大嘴看着老白,齐刷刷地摇头,又整齐地感叹:[没义气啊,没义气!]
郭芙蓉大叫:[别闹了,你们俩马上交出那个!尤其是你,吕秀才,人家大嘴还是单身呢!你怎么教人学坏?]]
吕秀才立刻象受了冤枉一样,马上把手里的春宫图拍在案子上,嘴里解释道:[怎么是我教他?明明是他教我嘛!这东西就是他给我的!]
这次轮到老白和大嘴摇头了,如刚才一般整齐:[没义气啊,没义气!]
佟湘玉走过去拿起那些画纸,转身奔厨房,边走边说:[烧了,这东西赶紧烧了!]
郭芙蓉一把掐住了秀才的耳朵,秀才疼得呀呀乱叫。郭芙蓉也不撒手,牵着秀才向后院走去。老白看人都走光了,对着还发愣的大嘴嘿嘿一笑,声音压得很低问:[还有没?还有没?再拿点出来看看!]
凌腾云这个累呀,好久不锻炼了,跑了这会时间,浑身大汉淋漓。可气的是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看似也跑不动了,却始终能和他保持十几丈的距离,他快前面也快,他慢前面也慢。这都跑出七侠镇有些距离了,前面都快到八里庄了,可是凌腾云始终就追不上他。他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轻功不到家。还有点绝望,绝望前面那家伙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想到着,他停了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舌头象狗一样伸出老长来。
奇怪的是,前面那个家伙居然也停了下来,还转过身,姿势和表情都跟他一样地喘气。凌腾云气得鼓鼓,他向前走了一步。马上,前面的人就向后退了一步。再前两步,那边就又退两步。他马上表示放弃,还向前面那个摆了摆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累得煞白。
前面的家伙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他也坐了下来,还对着凌腾云笑了笑,笑得难看极了。笑完,他主动张口夸道:[官爷,你的体力也忒好了,我张这么大,你是我第一个没甩下的人。]
凌腾云觉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于是只好苦笑说道:[你也很快,你是我第二个没追上的人。]
前面的人诧异地问:[第一个是谁?]
凌腾云答:[盗圣!]
那人听后放声大笑:[哈哈哈,难怪,难怪。]
凌腾云看见那人抬头大笑的机会,突然一个鱼跃翻身,箭一样向前冲了出去,他算准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他觉得他有八层把握。可是,他错了,就在他腾身而起的同时,那人象算出了他的行动一样,也是立刻起身奔出。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追逐起来。
又跑了几里地,凌腾云实在是跑不动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他脚下一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又觉得不对,抬起屁股一看,一块已经干枯的牛屎被他由馒头坐成了大饼子,牢牢地粘在了他的裤子上。向来干净的凌腾云哪受过这个,顿时,嗓子眼一热,哇地一口就吐了出来。
前面那人看见凌腾云停了,也站住了身子。如果说凌腾云象水捞出来的一样,那他就象是第二个被捞出来的。满头的汗顺着腚沟子,不对,脸沟子,不停地流着。他喘着粗气看凌腾云吐得起劲,自己的嗓子眼也开始发紧。一阵小风吹过,把凌腾云的那点味儿正兜在了他的脸上。这家伙再也控制不住了,井喷一般地吐了出来。
这下好,两人谁也不看谁,都蹲在路边吐着。这时,一个赶着驴车的老汉由此路过,回头对着车上的老太婆说:[瞧瞧,我才喝两口,你就嘟囔,你看人家,大早起来就喝多了......]老太婆一脸不高兴,呆坐在车上,手里举个白旗,上面写着:路过。
郭芙蓉是看着祝无双把秀才捆起来的。即便只是捆绳子,她也不愿意让无双来动手,为此她心里酸酸的。可是没办法,一个黑衣中年人把剑架在了掌柜的脖子上,那边的佟湘玉已经快要吓昏了,双腿筛糠身子发抖,别说反抗挣拖,连站都站不稳,还是黑衣人架着她才不至于瘫倒。
怎么办?她只能在心里暗自打算。老白和大嘴还在前面的大堂里,也许老白能快到出手,可是黑衣人胁持的是掌柜的,要是我或者无双还或许有机会。打定主意,她大声叫到:[放了掌柜的,我做你人质!]很大声,死老白应该能听见。
佟湘玉立刻感动得热泪盈眶:[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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