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北方大营设在了兖州东郡濮阳,大营之外杂草丛生,没有人敢在曹家和袁家边界相交的地方种地过活。不远的黄河因为雨季刚刚过去,水位还没有显著下降,奔涌的向东方流去。
不久前七月的那一场暴雨让白马一带的黄河决了堤,为此曹家和袁家有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只得举家向相对稳定的南方逃去。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曹家的北方守将夏侯渊所关心的了,他所须做到的,就是不断派出部队,把那些无主土地上的粮食强收回来,以作为今年的军粮,从去年开始曹家便四面受敌,境内的收成极差,夏侯渊一直珍惜着每一颗粮食。
八月灼热的炙烤总是让夏侯渊心烦意乱,去年的八月曹家刚刚在于袁家的决战中取得大胜后,后方便爆发了司马动乱,损失了七郡百万人口,更重要的是损失了天下的民心。
现在这个八月夏侯渊更是难熬,三线作战不断消耗着曹家的实力,魏王曹操已经从他这里连续抽调了两次一万部队补充南线和西线的作战,虽然后来又派来了一万新兵,但比起黄河对岸八万袁军和身后虎视眈眈的汉室,夏侯渊在兵力调派上更是捉襟见肘,还好诸葛家对袁家一直保持着攻势,袁家驻守阳平的八万部队也不敢擅自开启第二块战场,不过看那些对岸的袁军松懈的样子,夏侯渊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
“妙才叔!看我把谁带来了?”老远便传来了曹彰的大嗓门,一下打断了夏侯渊的冥思。曹彰一脸兴奋得掀帘进了夏侯渊的厅堂,把我推到了夏侯渊面前。
夏侯渊见到我也是颇感意外,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只是先招呼我坐在他大厅的客座上,叫小厮上了三杯茶后,才问道:“听闻孔明就任青州刺史,还未亲自贺喜,叔叔现在道一句恭喜不知晚否?”
“不晚,不晚。”我回道。夏侯渊生性仗义,对当初我在袁境的平易近人印象极好。
曹彰见夏侯渊先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已经开始着急了起来,道:“妙才叔怎么不问问孔明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呢?”
我和夏侯渊相视一望,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笑得一旁的曹彰莫名其妙。夏侯渊对曹彰道:“子文(曹彰字),诸葛家对袁家的攻势已经无以为继,该是我们曹家出手的时候了。”
曹彰一听,便立刻兴奋起来,摩拳擦掌道:“太好了,我空有一身武艺,眼见着长安汝南打得如火如荼,自己却在这濮阳憋了快一年,闷也快闷死了。”
“好你个好战小子。”夏侯渊呵呵对曹彰笑道,接着又转首道:“孔明既来此,想必已是看出袁家现在守备松懈,正是奇袭的好机会。不知孔明对这奇袭有何良策?”
对此我有些苦笑,此话若是在五天之前说,我自当认同,不过在我出发前往东郡的第二天,剑枫派出的夜鹰特使便找上了我,说是原来一直坐守南皮袁绍和沮授见诸葛家的攻击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放心的连夜赶往了阳平郡,袁家大营一番动作后,曹家的偷袭效果恐怕也是微乎其微了。我知道凭袁绍的脑子肯定想不到这点,因为谁也不信曹家现在脆弱的兵力敢真正的三线作战,所以让袁绍有此想法的人,必是那个沮授。我心中感叹,许攸给那沮授吃的苦头还是不够呀。
见我不说话,原本听了夏侯渊的话开始恍然大悟的曹彰又开始不明白了,道:“孔明,怎么不说话了?袁家的部队是我军的二倍,所有人都认为曹家不敢三线作战,难道现在还不能算是奇袭的好时机吗?”
我无奈的点点头,道:“我本意是要助曹家一臂之力,奇袭袁家的,但我在来东郡的路上收到了诸葛家的密报,袁绍和沮授已经赶到了阳平郡,袁家已经对曹家的动向重视起来了。”
夏侯渊明显为此消息吃了一惊,有些担忧的道:“这可不太妙呀,孔明对此可有何主意?”
我一字一顿的道:“很简单,想办法让袁家的两大臂擎沮授和张颌起不了作用!对此亮已经有对策了,只不过出于保密,现在还不能向妙才叔说明其中具体方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