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此言,房中两人遍怔住了,空气中弥漫着太过的静谧,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淡淡的光芒之下,落雪看到宿魅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此刻他心里怕是乱成一团了吧?
顾不得还不曾愈合的伤口,宿魅翻身下榻,伸手挡住落雪的话语,身子已经出了里间:“赶紧通知前方,不要做任何阻拦,然后立即传左右将军来见本王。”人还没有走出外间,宿魅便急切的说道。
“嗯!这个奴才马上吩咐下去!”
片刻之间,整个翱扬轩又恢复了宁静,山雨欲来前的风没有丝毫,暴雨就这样降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的忘却呼吸。
缓缓走到他身旁,此刻他心中有着怎样一番打算她不清楚,只知道看到他微搐的眉头时,心里有着万千的不舍:“爷,是不是因为十七引起的?”
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一个叹息:“十七,不想骗你,是因为你,宿云对你从不曾放手,但我不悔,不悔。”即便此刻心中有着波涛汹涌,暴风肆孽,却仍旧牵挂着她的心思。
他不骗她,即使这是一个重大的责任,会让她背上负担的错误,他依然告诉了她。而最让她感动的是他的不悔,不悔。
抬起她的下颚,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双眸定定的看着她:“所以十七,也请你要坚持,不要离开,不要!”
静静的,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偎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环着他,在这未知的世间享受仅有的温暖。
原本以为一切皆已平静,但幸福的他们,似乎忘了那些从开始便存在的宿命,忽略了他们之间阻隔的千山万水,硬是这样抛却一切在一起,得到的会是怎生的风雨,怕是不能预测,只能毫无理由的接受一切的到来。
缓缓的拉开一些距离:“好了,进去睡下,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点了点头,落雪便默默的走了进去。
躺下没多久,她便听到外厅多了许多轻微的脚步声,一番行礼问安后,想来是怕吵到已歇下的她,外厅在瞬间便安静下来,所有人皆去了宿魅的书房。
整整一个晚上,书房的灯没有熄过,寝房里不眠的双眸亦没有合上过。
一个人在灯下与众人商议应敌之策,一个人在黑暗中担忧着将要来的一切,这样的爱,太过凄苦,太过艰辛,却也格外刻骨。
第二天晚膳时分,城外便有人来传月清皇的三十万轻骑精兵已经到达玉翎城外,此刻正待城主宿魅出去相迎。
吩咐了让落雪在翱扬轩不要出去之后,宿魅便领着左右两位夫人出城迎接圣驾了。
出得城门,便整整黑压压的三十万骑兵侯在城门前,满脸肃杀之气皆可看出是精挑细选一番,可见此番月清皇是下了狠心。
月清皇坐在銮典上,满脸风尘仆仆,却在看到宿魅身旁的轻盈时,双眼绽出光芒。隐藏的思念此刻昭然,虽然热烈,却不带一丝亵渎,纯真的让人感动。
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宿魅率众人下跪:“臣接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缓缓从銮典上走下,一个扬手:“免礼!”心情大好到:“朕与皇后连日风尘,快些入城吧!”扫去连日赶路的不悦,皆是满脸期待。
皇后也来了?宿魅不觉看了看月清皇身后的皇后,却也只是一个扬手:“请皇上皇后进城!”身后众人皆向两旁退开,让出路来,让众人行走。
将众人引入别院,月清皇便将宿魅留下,问了一些城中事务,连日不曾睡好的月清皇便频频打哈欠了。
“皇上连日奔波,该就寝了,洗尘之宴定于三日后,如果皇上没有意见,臣先告退!”三日之后,北仓国的援助军应该也快到了,坚持到北仓国的到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挑了挑眉:“明日便设宴吧!无需太多人,就自家人聚聚便是了。”家宴?言下之意很明显,便是宿魅的内室皆要出席。
微微一怔,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臣回去便安排!”宿魅只是一个鞠躬:“臣先告退!”
走出驿馆,宿魅毫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因为知道宿云此番目的,所以也不是很担心百姓问题,而是那个一直萦绕在心的女子,他真的能拥有她吗?冬日里的寒冷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温暖。
回到翱扬轩,天色已晚,却见大厅灯火依旧,扫去满脸阴霾,缓缓的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她静静守候,只是大厅里面高亮的红烛,烛泪一滴滴滑落,带着分外的喜庆在弥补着什么。
见到他进来,落雪连忙走上前捂住他冰凉的手:“爷该是冻坏了吧?”低下头轻哈着气,缓和着他的冰冷。
看着眼前忙碌的她,家,或许便是这样,无论在何处,终究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在等着,侯着:“不困么?”将头轻轻置放在她颈间,贪恋的吸取着她身体上的温度,暖暖的。
他轻呼的气徐徐的缠绕在她的颈间,痒痒的让她发笑:“好痒!”身子向后缩了缩。
一把将她腾空抱起,在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宿魅便用唇已经吞下她所有的呼吸,抱着她的身子,向房里走去。
没有拒绝,落雪只是双手紧紧缠上他的脖颈。
将她放置在红红的被褥间,看了看整个屋里高挂的喜字,宿魅轻笑的说:“十七,有何想法?”一手已轻解罗衫,却仍要她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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