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缓缓舒了一口气后,坐在书桌前的小天,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扔在了桌上。
此刻,清瘦的脸庞略带着倦意,眼中则透着一股难以遮掩的兴奋。
天已渐亮,处在兴奋中的小天,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带着一丝小得意,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悠然自得靠在沙发椅上,开始幻想起了接下来会出现的故事情节……。
已近而立之年,可苦于工作太忙,很少有机会去社交活动,只能被迫过着接单身狗的生活。
小天为此也深感无奈:“中华儿女千千万,总有眼不瞎能看到我吧。一定!”
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让远在外地的二老很是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劝之!骂之!打电话催之!
对此,小天渐渐变得的麻木。
痛定思定。
下定决心,彻底结束没话找话的相亲模式后,小天终于再度回归到了,家与医院两点一线的顺意生活。
白天的时间基本被拴在了医院里,闲暇时,除了偶尔会看看电视,打打手游外,最近又迷恋上了玄幻小说。
一个个荡气回肠的故事情节,让其热血澎湃,鲜活的人物在脑海中,像是有了生命般,让他如同身临其境,神往不已。
“如果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也不枉在世间走上一回了。”
虽然知道,很多内容都是虚构的,却还是欲罢不能。
渐渐的,一粒种子在心中萌发。
不知何时起,竟生出了写一部小说,自己塑造一个世界的荒唐想法。
之所以说荒唐,是因为他文笔并不出众,虽然用七天憋出六个字来形容有些夸张,可让他凭空写出一本小说,于天方夜谭无异。
只是这念头一旦滋生,便很难再被遏制,只要闲暇时,总会忍不住不去想象、琢磨,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病,最终下决心一试。
经过多天的构思,终于提笔写下了开章。
少年因九天不死,从而得名,九天!
白衣女子将九天带到自己的宗门,宗门的名字就叫……天玉阁。
嗯,不错的名字,楠儿这个名字应该很适合她吧。
小天重新拾起笔,将一些重要词汇,与将要用到的名字,一一记录在纸张上,以备之后的章节参考使用。
“吧嗒!吧嗒!”
空荡寂静的房间内,只回荡着钟表不停转动地声音。
“哈气!”
一股困倦之意,侵袭而来,使劲伸了个懒腰,便快速将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重新斜躺在了沙发椅上,微眯着双眼,一脸的舒适感。
“呼!呼……!”
很快,安静的房间里,就传出了均匀的打呼声。
从有了写作的念头,除了工作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里,小天都是挖空了心思的琢磨故事情节,直至到深夜,以致于他最近患上了轻度的失眠症。
大概是有了好的开始,心态也放松了下来,竟让他快速的进去了睡眠状态。
很快,空荡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了均匀的打呼,与钟表转动的吧嗒声。
已至清晨,温暖的阳光被窗帘所阻挡,房间内显得有些昏暗。
“砰!”
熟睡中的小天从沙发椅上翻落,额头直接撞击到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空响!
“呃!好痛!”
全身体弓的像个虾米,双手却用力的捂住了心脏,青筋暴起的额头上,更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倒地的瞬间,小天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窒息。
这样的疼痛感,足足持续了三五分钟的时间,让他有种脑海放空,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恍惚感。
好在这疼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渐渐恢复了思维能力后,第一反应便是想打电话给心内科的同事,想搞清楚自己身体出现的症状,这样的经历实在是让他感到心悸,与前所未有的害怕。
可就在此刻,恐慌降临!
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软瘫无力,半点都动弹不得,连想睁开双眼,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除了还能思考外,感觉全身都失去了支配,唯独心脏跳动的越发用力起来,而且很快,这跳动的频率,就超脱了正常的范畴。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心脏……好痛啊!”
强忍着心脏剧烈跳动所带来的心慌与疼痛感,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身体可能出现的问题。
忽的,一个可怕的名词在脑海中响起。
“过劳死!过劳死?”
随着这个词语的出现,一股深深的不安与恐惧在心中急剧攀升。
“真的是过劳死吗?不!我还不想死,我还很年轻呢。”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会是我?为何待我如此的不公……。”
即便见惯了生死,可当噩运临身时,仍不能释怀,纵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作无力的挣扎,不甘的呐喊。
心脏跳动的频率还在增加,这已经超过了心脏负荷的极限。
躺在地上的小天,像是一直都在熟睡中从未醒过。
“爸!妈!我好想你们。”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死因,也会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吧。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惜……”
太多不舍中,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还是同样的房间,只是少了呼声的打扰,让房间显得更加寂静,时钟转动的更加清脆。
……
无尽灰暗的世界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慢慢走出,看不清楚容貌,只能从身材上判断出,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灰色的主宰,看不到其他任何的色彩,只有天空中钓着的月牙,让人能看出,这是一个夜晚。
只是这样的夜,没有群星聚集,没有蝉鸣,没有风动,只有独自默默独行的少年。
在无声灰暗的世界里,机械般的行走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永远到不了终点。
枯燥的动作,压抑的世界,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少年终于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一座石筑的房舍突现。
轻轻推开房门,房间内显得昏暗简陋。
除了一张石桌与一张木板床外,便再也见其他实物了。
石桌旁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让人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呆滞的眼睛露在外面,不时将右臂抬起,将手中的酒壶,向着口中灌去。
少年似乎没看到中年男子,径直走到木板床边,背对着中年男子躺了下来。
两个人的关系让人很难琢磨,虽然同在一个屋子里,却没有交流,没有情感的互动,连眼神都没有彼此对视过。
少年将身子蜷缩在木床的最里边,将大部分位置都让了出来,想来是留给中年男子的,也或许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睡觉姿势。
中年男子丝毫没有意动,好像除了喝酒外,所有的动作都很多余,一整夜时间,身体都未曾动过,木板床上也只有少年孤零零的缩在木板床上。
中年男子抬起的右臂极有规律,基本上每过三四个呼吸,动作就会重复一次,循环往复,从未停歇过。
时间久了,竟让人心生了厌烦,和感到莫名的愤怒。
似是在这种愤怒情绪的影响下,空间开始慢慢扭曲了起来,再次清晰时,灰暗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少年被火焰灼伤,全身皮肤被烤的干裂,布满着大大小小的水泡!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火海中,他到底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双眸徐徐睁开,似乎没有清楚自身的状况,眼中有些蒙色,可随之而来,是极度的恐惧与惊慌。
少年下意中想撑起身体,逃离这片可怕的火海,却发现,全身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为之绝望,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空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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