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冥衣卫有事来不了了?来人,再多抬几坛酒来!”
端坐正中的大哥宣肃起身迎向来人,其他几个原本正喝酒看热闹的亦随之纷纷离开案桌,态度竟似颇为恭敬。见此情景,少陵心中的那份好奇不由得又暗暗加深了几分。
“六哥,我吓唬吓唬他罢了,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真疼死我了!”云昭左手托着右肘,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满含委屈,没了先前那股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看来,倒更像个孩子。
“你平时欺负欺负老八就算了,见了外人也这样,没得给大哥丢脸,我这是替大哥教训你!”声如冷泉泻地,令人心神一振,男子潇洒一撩衣襟坐于宣肃下首,端起面前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意态闲散不羁。
“别管这臭小子,我都见怪不怪了,这几天我倒是寻思着,也该给他娶一房媳妇儿让他好好收一收他那野性子了……”宣肃落座朗声笑道,见云昭撇着嘴直跺脚,笑声愈发洪亮。
底下众人亦被云昭的模样逗乐,一时你一言我一语,都拿他打起趣来。
少陵被冷落于一旁,神色平淡,无甚表情,只咬牙耐心站着,胸口却似揣了一只小鼓,咚咚地敲。
他必是那些宫女口中所称的愿为之一死的“六郎”无疑了,这样的人,光是带着面具便已能如此令人目眩神迷,那么面具底下的那张脸……
从小到大,她一直单纯地以为,师傅便是这世上最最出色的男子,帝都未出阁的女儿家无不以嫁入相府为她们一生的梦想,却不曾想,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罂粟一般,如迷似雾,诱人一点一滴深陷,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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