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寰离座俯身拜倒在地,此刻纵使面对怒形于色的褚帝,依旧镇定自如,“未知陛下何出此言?”
褚帝本已甩袖离去,闻听猛然转回头来,“莫要以为这么多年朕宠你纵容你便可为所欲为,姬少陵身负的秘密天知地知朕知你知,若然令她不慎落入北朝人的手中,你该知道后果将会如何,你担当得起么?这一次,如她安然无恙回来便罢,万一途中出了什么差池,朕一定唯你是问!”
声音冰得渗骨,眸中寒芒毕现,普天之下,怕也只剩眼前一人,行事丝毫无所顾忌,敢堂而皇之逆他龙鳞,连带教出的徒弟,亦是反骨一根,叫他如何能不恨得咬牙切齿。只是现下还是用他的时候,尚且动不得,顾家父子反心已现,一旦逼其翻脸,退可入陇西盆地据守自立,进可与北朝联手,绕岐川渡赤水南下,直逼帝都,实为第一心腹大患。
待到他日收复陇西,抢在北朝之前夺取西戎,再逐一肃清朝野,将君子寰身后势力一举架空……
这世上无论何人,胆敢染指于她,下场就只有一个,而今,不过时候未到罢了!
是夜,大军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月淡星隐,中军大帐一点孤灯轻笼,寂静无声。
云昭和承冲掀帐进来时,一眼便望见斜靠在一角睡意正酣的少陵,怔了怔,继而相视一笑。案边宣肃放下手中军册,伸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挪过去。
“看来西路大军的差事很清闲,你们怎么得空来这里了?”宣肃刻意压低了嗓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