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哥哥呢,六年前的那一夜,哥哥也是为了救她,从万丈高的悬崖驱车纵身跃入深渊,那些穷凶极恶的追兵就如同身后的狼群,此时的她,尚且有赢无裔作陪,为她披荆斩棘,可是哥哥呢,哥哥他一无所有。
少陵的心一瞬痛得滴血,泪水涌出,一点一点渗进赢无裔的胸口。
“哭什么,死不了!”
他不耐地挑眉,身形在半空中一个回旋,一只手猛然探出去,勾起一株崖壁上蜿蜒攀附的藤蔓,瞬间减了下坠之势,那藤蔓却禁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啪地一声断开。赢无裔旋即伸手再抓,如此反复几次,才在崖壁勉强吊稳。
兵不血刃,狼群数量转瞬便折损了大半,饶是如此,只要剩下的狼群不散尽,他们就仍不能回头。
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听得见脚下洪水浩瀚磅礴,奔流如注,连带着崖壁亦隐隐震动不休。
少陵揪着赢无裔的衣襟哭到哽咽,泪水一股脑儿全蹭在他胸口,仿佛要将十六年的辛酸苦痛在这生死之交全哭出来,哭个痛快。
赢无裔无奈叹气,眉心一锁,吓唬她道,“你再哭,我放手了!”
少陵哭声一滞,抽噎起来。
赢无裔低头,淡淡一勾唇,“不是不怕死的么?哭成这副模样,哪点还像个男人!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股牛劲儿都到哪里去了?”
少陵闻言骤地仰面,双瞳翦水,泪眼朦胧,本该是楚楚动人,盈盈流波,却俱化作一脸的凶悍。她盯紧他,冷冷开口,“六哥不是早知道了?”
赢无裔似笑非笑地道,“知道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