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陵浑身一震,骇得捂住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这个人……竟在抬眼间便洞悉她心中一切所想,可怕至了极。
却也,叫她无从反驳。
她低头,蜷缩起来,紧紧环抱住自己,冷得浑身瑟瑟发抖。洞外朔风呼啸,她恍惚中只觉,连胸膛里微弱跳动的最后一丝余温,也开始慢慢凝结成冰……
“六哥和他……又有何不同?”
话锋一转,少陵忽然自嘲地浅笑,语声落寞如斯,更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那么小心,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却不想到了最后,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竟是我自己!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有我自己一直以来活得好像一个傻瓜,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猛然昂起头,神情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悲而不哀,晶亮眸底掠过坚定不移的光,“师傅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从来都不怨他,你们私底下既有交易,必定各取所需,具体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有朝一日师傅大业铸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各得其所,从此再不相干!”
声如银铃悦耳,字字铿锵。
赢无裔眸中寒芒一瞬大涨,他猛地欺身逼近,一指狠狠挑起少陵下颌,薄唇翘出冰冷的弧度,笑容邪佞如魔,“好一个各得其所,再不相干!这么急就想把本王撇清了么?你休想!”
少陵下意识地向后瑟缩,背却撞上冷硬石壁,再也无路可退。
他压上来,俯首之姿,像极了一头意态优雅的猎豹,眼底泛着危险冷光,又残酷如刑场上嗜血的刽子手,欲将她绑在柱上亲手凌迟,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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