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永平吃了早饭,又趁人不注意,往怀里揣了一个馒头,扛起枪又出了门。
门口站岗的一个兵油子骂道:“都说老财主撞坏了脑袋,我看他怎么这么精?随便去哪里兜兜转转不比在这里冻成傻子强?”
旁边一人冷笑一声:“你现在看着他的差事好,愿意跟他换了。你可别忘了,咱在这挨冻也就三两天的事,这小子巡逻可是风雨无阻。”
林永平跑到韦志鹏藏身的破屋那里,看到韦志鹏像个死人一般窝在地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他。
韦志鹏很艰难的睁开眼:“我他妈真服了,这辈子没觉得哪一夜这么漫长。都他妈怨你出的馊主意,我现在真觉得一辈子当个土匪都没啥不好的。”
林永平见韦志鹏一口一个他妈的,也挺不好意思。赶紧掏出馒头来:“大佬你先吃,吃饱了才有劲骂我。”
韦志鹏看到馒头不说话了,抓过来三两口就塞到了肚子里,又抓了把雪咽下去:“还有么?”
林永平摇了摇头,韦志鹏虽然已想到是这个答案,却还是很失望。
然而林永平的话马上又给了他无限希望:“你不用在这里待太久了。营地里面现在站岗放哨啥的根本就不是因为那个苏联人,而且就是我们在看管。我寻思着看看咱能不能今晚上就把它弄出来。”
“弄,弄。今晚上就干。”韦志鹏想一想夜里刺骨的寒冷,来了精神。
林永平点了点头:“你还藏在这里就行,我今晚要是能把他弄出来,还在这里找你,咱撒丫子往固村跑,免得去晚了,国军的兄弟也跑远了。”
韦志鹏舔了舔嘴唇:“还有个事,你今晚上得多拿俩馒头来,要不我可真走不动道了。”
林永平回到了营地后,好容易熬到了饭点,匆匆扒了两口饭,又往怀里揣了个馒头,随后跟棒槌打了个招呼,就来到了关了苏联人的屋外。
今天在外面站岗的是个绰号叫做大骆驼的安徽人,林永平跟他打了个招呼,问道:“老柴他们在打纸牌,你咋不去?”
“你他妈眼瞎还是戏弄我,看不见我在干啥吗?”大骆驼很不耐烦。
“你去吧,我替你站会,我还没见过洋人长啥样呢。”
大骆驼如获大赦,连声音都变了:“兄弟,还是你疼哥哥。你替我顶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永平知道大骆驼是把自己当傻蛋了,这一走恐怕就不回来了。他一声冷笑,看到四周无人,端起枪就进了屋里。
那个倒霉的老外正在吃饭,看到林永平端枪进去,惊叫道:“Oh,gd.”
林永平愣了,就算他英语学得不好,也听懂了这一句。只不过实在不明白这苏联人为什么说英语。
他一边示意这个老外不要叫嚷,脑中也是迅速盘算:“难道老柴跟棒槌都弄错了,这不是个苏联人?”
他冲这个老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问道:“Wherereyfr?”
不料这个老外可能是被林永平这个架势吓坏了,以为他要毙了自己,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上帝。
林永平急的直摆手,提示道:“SA?”
老外一听两眼放光,不再喊上帝了:“Yesye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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