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平琢磨着车夫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大头蔡点了点头：“这董厂长那么有钱，他家房子得老大了吧？”
狗子跟林永平都知道，大头蔡这是想从车夫那里套话，打听打听这董厂长住在哪里。没想到车夫说道：“人家住在哪里，这咱哪能知道，不过小不了是一定的了。要不人家钱不白赚了嘛。”
大头蔡“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从这个车夫嘴里也问不出个屁来了。
这车夫靠着拉车吃饭，脚力自然不俗，跑了许久仍旧健步如飞，不过可苦了林永平跟狗子，他们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狗子低声骂道：“他娘的，以前训练负重跑的时候都没跑这么久过。”
等到了工厂门口，大头蔡从车夫手里接过了找回来的零钱，看了看足够两辆道奇卡车并排出入的工厂大门，说道：“这才像那么回事。”
他们一起走到了工厂门口，看门的老头正在跟附近转过来歇脚的村民扯淡，见他们走进了起身问道：“干什么的。”
大头蔡早就想好了答案：“我们是董厂长老家过来的，给他送了封信他不在家，就找到这里来了。”
“放屁，董厂长家就住厂里，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这下他们倒是知道董厂长住在哪里了，不过眼下更要紧的还是摆平这个老头才行。林永平急中生智，从大头蔡口袋里掏出那盒哈德门抽出了一根，塞到了看门大爷的手里：“我们跟董光厂长是一个村里的，想在他这里混碗饭吃。”董光是他胡诌的名字。
老头把烟装进了口袋之后才说道：“那你可找错人了，我们厂长是姓董，可不叫董光。”他回头看了看跟他闲聊的村民：“你听过这个董光在哪里开厂子没有。”那位村民摇了摇头。老头又转过脸来：“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你到别处打听打听吧。”
等他们远离了工厂大门，林永平把烟往大头蔡口袋里一塞，说道：“这下完成任务了，知道那个姓董的住哪里了，晚上咱去拜访拜访。”
大头蔡却不住地摇头：“他娘的，住在别的地方就算了，住在这厂里，那么多号人，咱咋动手？原路返回吧，看看这附近的情况，找夜猫子他们商量商量。”
他们又一路走回了城里，走到了包子铺的门口，这一来一回林永平跟狗子已经腿脚发软了。
马王爷跟夜猫子那群人已经在包子铺那里等着他们了，大头蔡把今天探听到的消息跟夜猫子说了一下。
夜猫子听罢叹了口气：“我们这边也没啥好消息，那个救国会的贾会长早就不知去向了。”
“这怂货。”大头蔡一听就急了：“这群玩意儿，平时抱着个箱子筹救国款的时候口号喊得响亮。现在日本人真要过来了溜得比谁都快，要我说都该枪毙了拉倒。”
“可恨是可恨，你也怪不得人家。他平日里抛头露面多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会长了，日本人来了不得先找他的事，他手里又没枪啥的，不跑咋办？就是他一跑，咱就别指望能从这边得到啥帮助，有人提供啥情报了，都得靠咱自己了。”
大家都没有再吭声，夜猫子又说道：“耗下去也不行了，今晚就动手，日本人来不来且不论，再拖下去那辆车也不会等咱了，这样就算得手了也得走回去了。”
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又开始往董厂长的织布厂走，狗子跟林永平已经是第3次踏上这段路了，不由得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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