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小教书,常住学校,而学校里常住校的老师唯有我一人。我住校一图清净,二想。这两点愿望都能顺利实现。
村小就在一条水渠边,水渠有一股桶粗的流水,常年不停地流淌。近前,能听到流水微微的声音,远处,根本就听不到丝毫响声。所以,水渠对村小的安静没有一点干扰和影响。村小校园很大,校舍很少。所以站在村小里,感觉很空旷,很静谧。
我每天傍晚,就到村小里来,一个人坐在房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人的世界,就是自由的天地。在明亮的灯光下,任思想自由飞翔,任思绪无边流淌,我或批阅作业,或。累了,倦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到醒来,已是半夜三更。关掉灯,又开始第二轮睡觉。
一个下午,天还没黑,我就来到村小,走进办公室,屋子里已朦朦胧胧,还为时尚早。我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不会儿,屋子里全黑了下来。我起来揿亮了灯,屋子里一下子刷亮刷亮。我就走到桌前看起书来。
这时,门慢慢滴开了一条缝,一张脸出现了,从门缝里伸进来,笑着。
我一看,这不是绿萍吗?我认识她。
“绿萍,快进来!”
绿萍把门掀大,整个身子全部移了进来。
她进来后,就笑吟吟地说:“哥,你干啥哩?”
“我哩。”
她哦了一声,我就起身让她坐了下来,走到桌前,拿起电壶,揭开壶盖,给杯子里倒了一杯水,让她喝。
她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接着就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我看着绿萍,忽然想起前几天在村上的一条小路上,看到她时的情景。当时,她好像是说她去村上一个闺蜜家行情。她正站在路边等人。她穿着花格格衫子,绿绿的裤子,黑黑的布鞋,头上梳着五条长辫子,每条辫子上扎着花,额前有刘海,头前插着精巧的卡子,一副农村清纯少女的模样。
看到她,我只和她匆匆说了两三句话,就离开了。
现在,她又来到了我的房间,我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遇到的她。今天她与前几天的装扮没有多大差别,几乎完全一样。稍稍不同的是衣服换了些。
我就问:“你刚从哪儿来?”
“从地里。”
“在地里干啥来?”
“栽烟叶子。我在地里干活,心就慌慌的,神不守舍似的,我人在地里动手栽着,可心好像有一只兔子蹦蹦地跳,仿佛有一种急切跟谁约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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