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安静下来。
张小鱼这才看清楚真人的真容。
这是一名老道。
身穿道袍,单手执一拂尘,发上叉了根木簪子。
片刻后钟婆也奔过来。
见张小鱼与阿宝都摔在地上,锺婆面色难看。
她将张小鱼从地上抓起,冷声对那道人道:
“尸鬼,你出洞后再捆住你徒儿就罢了,需要在我的洞府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那叫尸鬼的道人嘿嘿两声。
对婆子的话未理会。
小眼反倒眯起来,打量起站在一旁的张小鱼。
尸鬼见到张小鱼眼中的怒意,撇嘴笑起来......
双眼突然放出黄光。
尸鬼黑蒙蒙的眼珠里,挤出两把黄火。
瞬间,把张小鱼的身体定住。
张小鱼一怔,意识渐渐模糊。
此时脑中巨门突然浮现,神智瞬间清醒过来......
“住手!”
锺婆大喝一声,对尸鬼一指。
尸鬼侧身一避,目光才移开。
张小鱼回头,看到黑衫少年状若痴呆的模样。
此人不知被尸鬼施了什么毒手。
这恶道,刚才显然也想对他下手!
此时他心中更怒。
却只是低头,假做被迷惑,不动声色。
因为他明白,自己此时还不是这恶道的对手。
正当他低头时,不经意瞥见墙角一闪。
墙边不起眼处,竟然落了一枚豆子大小的银珠。
婆子脸色难看,冷声对尸鬼说:
“还不快走,不怕错过今夜满月,炼尸之期?”
炼尸?
张小鱼听到这二字,心中一寒。
这道人竟然是个妖道!
他小时经常听村里人讲。
山中有妖道专门驱鬼炼尸。
还有一种能抽魂摄魄的恶道,更是恐怖。
山里要是见到道人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人。
一定要远远避开!
免得被抓住,害了性命,炼成一具活僵尸。
张小鱼不禁想到黑衫少年。
这少年虽然能跑,但面孔木然没有表情。
神魂不在,正好跟村里的传说很是相似。
莫非黑衫少年已经是一个死人?
这妖道竟能把一个大活人,炼成一具活僵尸?
张小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恶寒。
尸鬼道人听了婆子的话后,哼了一声。
不再看向张小鱼,只是对婆子道:
“三年后,我会再来提取我要的东西。”
说罢也不等婆子开口。
提起那高大少年,就向洞外走去。
…………………..
道人走后婆子也遣退阿宝。
婆子领张小鱼到密室中教授功法。
其间婆子神色毫无异状,就好像刚才未发生任何事。
两个时辰后阿宝又来接人
张小鱼跟着她在通道内疾走。
阿宝在前面走的飞快,后面张小鱼匆匆跟随。
突然跘了一跤,身子一纵扑倒在地上。
“你做什麽?”阿宝回头冷声质问。
张小鱼爬起来拍拍衣裳,只是淡淡说:
“走的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宝瞪他一眼。“快走!”
喝斥一声后,她转身继续向前走。
张小鱼笑了笑,跟上前去。
跌倒时,手中暗暗捏住的那颗银珠。
此刻,已经落入他的衣袋内。
……………….
回屋后。
张小鱼确定阿宝走远。
這才取出衣袋里,那颗藏好的银珠。
他将银珠拿到灯下仔细端详。
却看不出这颗银珠有何特别处。
那条密道他走过很多遍,地上没有这样的东西。
阿宝若是掉了东西,自己必定清楚。
至於少年,形同死人。
就算身上掉了东西,也不会知道。
此物必是少年与阿宝相撞,从少年身上掉落的。
黑衫少年是尸鬼的徒弟,莫非这颗银珠与尸鬼有关?
张小鱼倒也不怕,尸鬼想起这颗银珠,回头找不着,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那恶道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必定不会想到,他竟敢暗中捡走徒弟的东西。
想起尸鬼无故重伤他,又将他甩在墙边之事,张小鱼眼色一冷。
他将银珠放入腰间皮袋,仔细收好。
之后捋起衣袖,察看臂上被尸鬼捏伤处。
前臂一片乌紫烂青。
伤的最厉害处,浮出五枚黑色指印。
正是被那道人用力捏住所致。
张小鱼瞪着那五枚黑印,咬牙切齿,内心却极冷静。
他听到尸鬼对钟婆说,三年后会再来一趟。
只要这恶道再出现,他必定想方法报仇!
想到这里,张小鱼内心却有一点郁闷。
他虽想报仇,但他未练过武术
而尸鬼那恶道身怀邪功,他要怎么报仇?
沉吟后,他内心一动。
今日他看见锺婆对尸鬼那一指
除了培元功外,锺婆显然还精通其他功法。
张小鱼的舅舅,是飞云山知名的猎户。
年轻时,也曾跟随过一名修煉外功的武师,學过一段时间的武技。
他曾经听舅舅陈祥说起,武技分外功丶内功。
外功总括刀剑枪棍拳掌与硬功。
其中稍有变化,却也不出这几种名目。
至于内功就比较复杂,各家门派功法不同。
修炼外功者,不见得能运用内功。
但能运用内功者,修炼起外功来,就比较容易。
张小鱼的舅舅所学的,只是外功里的硬功。
若是遇见修习外功武者,陈祥拳脚功夫不如对方,与人对阵就会吃亏。
若是再遇到内外功兼修的人,就更是不如了!
但就是这样,单凭一身硬功激发出来的蛮力,陈祥也已经能够拉开上百斤的大弓了。
“若是我也能有神力,拉的开百斤大弓,就不必惧怕今日那个恶道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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