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鬼婴发出它第二声哭,周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张自全独自走在一条黑暗的长廊里面,整条长廊中四处堆放着人们的杂物,本就拥挤的狭小空间变得更加拥挤不堪。
这是一栋非常老旧的居民楼,走廊里远处一闪一闪的白炽灯跳动着它不愿意熄灭的灯火,张自全走过,走廊里薄薄的房门中传来一声声,有男人喝醉了的叫骂,有女人看着电视的哭泣,还有小孩儿的叫嚷,更有合家欢聚的笑声。
唯独这里,张自全站在的门前,没有声音,甚至连那闪烁的白炽灯也无法照亮,只能感受到面前是一道门,一道冰冷的铁门。
张自全觉得脚下黏黏的,似乎像是打翻了一地的浆糊,他俯下身去,用手摸了一摸,将手指放在鼻前闻了一闻。不是浆糊应该有的酸臭味,而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手指粘着血的末端,血迹已经结痂,是从门中流出的血。
张自全愤怒地用手肘砸向那扇铁门,整个走廊之中其他人家的声音消失,只剩下“咣咣”的砸门声,跟随着白炽灯的闪烁,一下,两下。
不远处的教堂里传来了九声钟响,那被张自全捶打得已经有些变形的铁门映着钟声,自己打开了。
张自全拉开铁门,尝试着寻找门边的灯开关,却一无所获。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中,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个不大的民居,三十左右平米的房间里,摆放着床和沙发。
月光下,地面上一圈圈黑色的东西,张自全知道,那是血。
一个人能流出多少血,张自全不清楚,但是这房间里的血绝对不是一个人能流的出来的。漫天的蛆蝇飞舞,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张自全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寻找死去的人。
如果这么大量的血液,还判断不出已经死人了的话,那张自全也称不上是一个警察了。
对了,我是警察!张自全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原来自己是一个警察,那就更有责任来寻找出房间里的受害者了。
右手摸向腰间,触手是冰凉的一片,那是一把92式自动手枪,张自全看到这把手枪之后楞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这不应该是自己的配枪。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双手持枪,枪口和太阳穴平齐上举,猫着腰,在房间里寻找。
虽然凶手还留在房间里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不排除有反社会型人格,经过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张自全见识到了足够的邪恶,也对自己的同类怀有足够多的警惕。
你永远想象不到一棵在阴暗环境下生长出来的树木,会变成怎么样的奇形怪状。人,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瞳孔似乎已经习惯了月光的阴暗,开始能够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看清楚一切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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