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地感觉到,额头上似乎正不断有水珠滴下……周遭冰冷的环境渐渐将麻痹的神经唤醒,促使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不断聚焦清晰的视线,看清了一片残破不堪的铁质天花板,生锈开裂之处不断有水滴下落,以至于整个空间充满了嘀嗒嘀嗒的细微声响。
尝试着活动脑袋,但并未成功。想张开嘴,却又发现两排牙齿之间似乎夹着厚厚的填充物。当下意识地将眼球向下翻滚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在一张纯金属的冰凉机床上!
“唔唔唔!”开始用喉咙发出声音,奋力挣扎尝试挣脱;当交接的捆绑物摩擦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之时,放弃了尝试……他是被铁链子锁在了这张机床上,没可能挣脱开的。
大力喘息短暂平静之后,开始转动眼球用余光环顾四周。他所在的这个房间极其的昏暗,只看得见一到两个快要报废的灯泡拼命燃烧发出极微弱的灯光。整个房间根本看不见窗户,又凭借天花板在滴水的特征判断,自己应该是被锁在了地下。循着灯光向左手边望去,在一个类似桌子的周围发现了被戳得整整齐齐的一大套沾着血的手术刀具:开膛刀、剪刀、圆锯、竖锯应有尽有。倒咽一口凉气,不禁发抖的身子感觉大事不妙。
忽然,上方一阵响亮的开门声传入了的耳畔,急忙放低了呼吸的声音静静倾听。正有木板的嘎吱声逐步逼近,应该是用力踩楼梯的声音。木板嘎吱响的同时还混着金属器具的摩擦声……开始在心中暗暗祈祷:“完了完了完了……这是要被五马分尸的节奏啊。上帝啊!保佑我,保佑我看得见明天的太阳!”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逼越近,仿佛真的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在向灯光之下靠近……
冰凉的空气里传来了一阵更冰凉的呼吸声:“无上之主,我们的黑夜的骑士即将觉醒……”
伴着诡异的声音和似魂的眼神,假Jhn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了灯光之下,缓缓拔出了口中的填充物。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你想……想干什么?”吓得唇齿都在发抖。
假Jhn并未立刻发话,而是继续用诡异而又扭曲的眼神盯着看了好久,用手轻抚着被绑死的肉身,咬牙奋力地呼吸。随后,他如同信教一般说出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语:“神圣的黑夜骑士,罪恶的审判即将来临!当上主问道,谁会来接受这个神圣任务的时候,我大声地回答,是我!是我!!我来接受这项任务!!!当上主再次问道,谁又能将审判带去凡间,为罪恶带去惩戒之时,黑夜的骑士站出了身子!接下了上主手中的圣剑!!!”
假Jhn叫吼的声音高低起伏,他围着捆绑的机床转了一圈,随手从地上提起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的眼前摇晃,吓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近乎要哭泣:“我会听爸妈的话的!我保证会听爸妈的话的!我恳请你饶我一命!”
假Jhn停下了脚步,低下身子用极其凶狠的眼光望向了惊惧的:“黑夜的骑士,难道,你还没听到觉醒的钟声吗?不……也许让你觉醒的,不再会是钟声了……”假Jhn停顿了一会,忽然上翻了眼球露出骇人的血丝,“跟着我念!我看见他们,在自己的天地中都逃避。我看见尘世间困苦的人民,饱受恶魔的困扰……”
“我我我……我为什么要念这个?”望着假Jhn恐怖的模样,害怕得不敢说话。
假Jhn听后失望地叹了口气,将填充物重新塞回了的嘴里,伸手用握着的手术刀扳下了什么开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忽然抽搐着惨叫了起来,整个机床通了电!
假Jhn转动一旁的旋钮减小电流的输出:“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是会伤害你,非常非常残忍地伤害你。跟着我念的话,可以帮你减缓疼痛哦。够机灵的话,还是乖乖地念吧!”说完,假Jhn满拧旋钮开大了电流的输出,折磨得叫得更加大声凄惨。
“我……我……我……我念……我跟着念!我看见他们……什么来着?”
假Jhn满意地笑了,便减小了电流的输出:“要认真倾听啊,我黑夜的骑士,倾听那些困苦人民的心声!我看见他们,在自己的天地中都逃避。”
“我……看见……他们在……自己的……天地……中……都逃避!”电流的刺激致使肌肉抽搐,他拼了命地抬起咬紧的牙关学说着话。
“我看见尘世间困苦的人民,饱受恶魔的困扰。”
“我看见……尘世间……困苦的人民……饱受……恶魔的……困扰!”
“如果有人的名字没被记录在生命册上,他将遭受黑夜骑士的严惩。”
“如果……有人的名……名字……没被……记录在……生命册上……他将……遭受……黑夜骑士……的……严惩!”
“很好,重复!”
痛叫地眼泪哗哗直流:“我看见他们……啊啊啊啊……在自己的天地都逃避……我看见……呃啊啊啊啊嗷嗷嗷啊……尘世间困苦的人民……饱受恶魔的困扰……啊啊啊……如果有人的名字……没被……记录在生命册上……他将遭受……黑夜骑士的……严惩!”
假Jhn这次相当的满意,但他并未断开电流,反而加大了电流的输出,疼得惨叫连连,碰撞着铁脸咣咣作响。
“继续重复……”假Jhn面无表情,言语冰冷,竟离开了这间屋子!只剩下机床上仍被电击折磨的。
“我看见他们……呃呃呃呃啊……在自己的天地都逃避……我……啊啊啊啊……看见尘世间困苦的人民……饱受恶魔的困扰……啊啊啊啊……如果有人的名字,没被……记录在生命册上……他将遭受……黑夜骑士的严惩!啊啊啊啊啊啊!”
承受着贯穿全身的刺痛,抽搐的幅度愈发地不可控制。目光晕眩渐黑,那洗脑般的话语反复在敏感的神经间滚动,似乎真有那一瞬间,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般,飞向了未知的领空。他看见了战争,看见了贫穷,看见了暴政,看见了尘世间一切的肮脏罪恶,顿时有一种仇恨在的心间聚集,致使他放声咆哮:“我看见他们!在自己的天地都逃避!!我看见尘世间困苦的人民!饱受恶魔的困扰!!如果有人的名字!没被记录在生命册上!我将!我将!我将!!!我将残忍地惩罚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吼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震倒了原本整齐戳放的手术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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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地感觉到,身体似乎被柔软的云朵怀抱……周遭温暖而舒适的环境令Sr几般沉醉,但这突兀的变化叫醒她的意识,迫使她睁开了双眼坐起了身。
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铺着粉色的纱巾,周遭是一间宽敞的大房间,哥特式的装潢显得高贵典雅,蒂凡尼彩色玻璃的落地窗无法清晰地看见室外,但从明暗程度上判断,现在应该是黑夜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Sr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又头脑晕眩接不上线。
当她站起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忽惊奇地发现,自己正着装着漂亮的酒红色露肩晚礼服。
“等等,我不记得我穿得是这件衣服啊!我有这件衣服吗?”
正在Sr奇怪着,房间镶金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从容走进了一只穿着复古,头戴单片眼镜,看似文质彬彬的灰狼。他静望着漂亮的Sr,轻声慢语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Sr抬头发现了灰狼的存在,竟惊叫一声,惶恐地直退到了床背旁:“啊!杜肯(Dkken)!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灰狼杜肯听后高兴地笑了:“真高兴啊,你竟然还记得我。”杜肯坏笑着一步步地朝Sr逼近。
Sr吓得抄起了床头的一盏黄金的烛台就朝杜肯扔了过去,却被杜肯伸手轻松地接住了。扔出烛台以后,Sr忽感觉浑身乏力,瘫倒在了床上。
“啧啧啧。”杜肯摇着头将烛台放回了床头上,“药劲还没过呢,你这样大幅度的活动,对身体很不利的哦。倒不如,先跟我去厅堂喝喝红酒看看节目吧。”杜肯出手就抱起了乏力的Sr,缓步走出了屋子。Sr小声呼吸着,根本无力反抗。
走出房门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鲜艳的金边红地毯。走廊两侧,分布着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房间,喷画着红木螺纹的铁门纷纷镶上了黄金。门与门之间间隔的墙面,还挂着不少名贵油画作品,真可谓琳琅满目。
Sr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条走廊吸引,她看呆了。
“走廊的装潢很棒对吧?哈哈,待会儿还有让你更加叹为观止的。”
五六分钟的漫步行走以后,杜肯终于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推开廊门的一刹那,亮丽的灯光都刺到了Sr的眼。
巨大的厅房,四五个足球场一般大的巨大厅房!四周上百根的石柱全部被雕琢成了哥特式。距离地面五六十米高的石质穹顶,挂满了大小不一各色各样的水晶吊灯,庞大的厅房灯火通明!厅房的四周排满了书架,书架上更是摆满了书,营造出十足的文士气质。厅房的中央竖起了水晶的隔档,格挡之下漆黑昏暗好似地牢。杜肯抱着Sr漫步到了水晶隔档的正中央,那里正摆放着一张圆桌,两把豪华红椅,桌上立着两个玻璃酒杯和一瓶百年陈酿的红酒。
杜肯将Sr放到椅子上的时候,Sr仍然望着四周连连惊叹。自己身处的地方,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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