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赛结束后,是为期一个月的休赛,是给出线球队的休整期,在礼拜一放学的午后我蹲在家中看着电视机,百无聊赖;由于今天没有训练,所以我一放学就回到了家中。
“井岸组的比赛在昨天落下了帷幕,二十六中和十九中的比赛上,几乎全员敲安,以11:1的比分狂胜对手,出线之余,还以三战全胜的战绩排名小组赛第一,贏得了首届区冠军的称号……”解说员说着时,电视机画面播出了杨伟打出满贯炮后跑啊跳啊的画面。
昨天的那场比赛我迷失了自我,作为一个捕手,本该是要比在场所有队友更加冷静,但我拘泥于打席上的失败,直到比赛结束,被吴侯林的直球三振的那一幕依旧困扰着我。
“仔,你经验不够呢,太急躁了。”脑中浮现出老爸的面容,昨天赛后他从看台走下来找到了我后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时我会等一两球看看,如若这么做你就会发现:投手虽然是好投手,但配球的捕手太没脑子了。”
“我很烦,可不可以别再说这事了。”我拨开他正想搭在我肩上的手,然后跟在有说有笑的队友后面离场,头也没回。
老爸年轻时是个优秀的打者,老妈年轻时也是个垒球运动员,而我却无法继承他们的天赋,在我上边还有我的老哥老姐,他们从小就展现出极为出色的棒球天赋,中学时就已经去了日本,在那个棒球文化历史悠久的国度继续提升自己。而我因为舍不得这边,无论如何都想要留下来,所以没跟过去,这就变成了老爸要两边走的局面,因为老爸现在是球探,平时在中日韩之间往返,但在我看来他好像闲的很,前段时间还在日本跟在那边的家人们旅游,今天寄回来一大沓明信片,还有一张他们四人的合影,那些东西塞满了信箱……相片的背面还有老哥写的一段话。
“我们在等你——你亲爱的大哥,梁智博。”他写道。
“什么鬼……”我对着这行字吐槽道。
“……另一方面,私立新西方学院也毫无悬念的大胜了十七中,小组赛排名第二出线,外野手基·活特在这场比赛意外的担任投手,他投打两边都很出色,令人叹为观止,不仅在投球方面完投零封了十七中的打线,又在打击上屡屡敲安……”
听到这,我的视线从茶几上的信物中转移回电视机上,看着活特这家伙无论是投球还是打击都是英姿飒爽的样子,我想,天才的世界是我这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吧……
“咚!”突然,楼上传来一声闷响。
搞什么!吓我一跳,老爸应该不在,因为今天早上听他说是去了同学会。
难道说……有小偷来帮衬了?不知死活!我这么想着就上楼,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走到楼梯拐角,唏唏沙沙的声音就从我房间里传来,似乎是翻找东西的声音,这也太放肆了点,现在才黄昏时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就敢来偷东西,这一带的治安有这么差的吗?
来到二楼,借助着楼梯间窗户透进来的夕阳,我找到了房门的门把,鼓起勇气扭开一推,就看到有人正趴在地上,在我的床底下找什么东西,屁股正对着我。
“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我边说边打开灯的开关,裙间一抹白色蕾丝内裤首先映入眼帘,屁股翘起来一扭一扭的,我立马就猜到了是谁。
“杨伊娜你在这搞什么东西啊?!”我赶紧别开视线大叫,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个画面让我差点喷鼻血。
“阿杰?!真是的!你吓了我一跳!”她很快的抽出身站了起来,看起来发型和衣服都弄得凌乱不堪,她整理着上衣和裙子,嘟着嘴一脸佯怒地看着我。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话说你为什么在我房间自出自入?”
“来找你呀,在对面叫了好几声没人回应就直接爬过来咯。”她整理着头发说道。
“这也就算了,钻我床底作甚?”
“听朋友说,男生的那些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床底下,我就是为了证实这一点才钻进去看的。”她说得大义凛然,好像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找来做什么?”我不解。
“就是那个……小黄书……是不健康的东西,要清除掉!”她说道。
她的话令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所说的东西我是有,但并不是藏在床底下,不过看这情况,要是被她找到了还得了,看她的架势估计会把那些东西撕成碎片然后拿去烧掉,我绝对不能容许这种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因为那都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
“事实证明,我没有那些东西。”我瞟了一眼书柜后说道,现在那一箱东西正躺在书柜地柜里,还好她还没有翻书柜。
“是……是呢……我想也是,阿杰不像是会偷偷看这种东西的人。”她这番话令我听完后罪恶感油然而生。
“……当然了!”我说着坐到了床上,令我没想到的是她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床吱吱嘎嘎的响了起来。
“不要坐得这么用力,会坐断的!”
“哦哦。”
我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她正打量着我的房间,坐的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阿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什么事?”
“你,还好吧?”她问道。
“嗯?”她这么问令我有点疑惑,但马上就想到了她想问什么,想想昨天我是真够逊的。
“我的打击本来就很差,所以也没什么的……赢了就好!”我说句话是有点违心的,因为我是除刘嘉俊之外全队唯一一个没有安打的球员,守备方面也没有尽到捕手的责任,为此我从比赛结束后烦恼到现在。
“说的也是。”她没有否定,“昨天赛后到今天,你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本想跟你说说话,但看到你这样,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昨天比赛结束之后,我只是跟在队伍后面,在场外列队解散后就自己回家了。
“对了,其实……今天放学之后,我在你后边一直跟着你哦!”她说道。
“啊!”我惊讶极了,“你个跟踪狂!”
“我住你家隔壁,所以回家的路线是一样的呢……”她说道。“你会开玩笑说明你已经没事啦!”
“嗯,算是吧。”我说道。
“喂!梁智杰!你在不在家?”话题刚结束,就从窗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龙腾洪。
我走到二楼露台看出去,只见他站在街上笑着向我招手,不过下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你好啊腾洪!”杨伊娜站在我旁边向他打招呼。
“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的啊?”他大声质问。
“说什么同……”
“是啊,已经同居第二天了呢!对吧?”杨伊娜说着还靠过来,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见状我立刻挪开了一点。
“x!你不是已经有了梦中人吗?怎么能这样啊!”龙腾洪听后瞪圆了眼睛,指着我叫道。
“你们两个人真是不会害臊的吗?”我对龙腾洪大叫起来,然后跑下楼冲到室外,鞋也不穿的跑到他面前。
经过一轮解释后,龙腾洪才冷静了下来,但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满。
“话虽如此……真羡慕你,能和这样的……美女同居。”龙腾洪这么说时还脸红了。
“说了不是同居,是邻居,她住旁边的大屋。”我手指直指旁边的那栋豪宅。
“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去打击馆练练手。”
“什么鬼?打击馆是什么?”
“有自动投球机的地方,是国内的新科技,职业队训练用的,范泽展他们开了一家,也不知道那些机器是从哪搞来的……就在朝福社区里,我也是放学时从范泽展口中得知的。”
“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肯定是用$搞来的啊……话说他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又开生鱼档又开打击馆。”
“他家什么都开,朝福社区这边80%的地都是他家的……废话少说,我们出发吧。”他说完扯着我就走。
“伊娜同学,麻烦你帮我看下家,我去去就回!”一边被带着跑,我一边回头朝杨伊娜叫道。
“哦!好的拜拜!”她朝我挥手回答道。
面积约310平方公里的井岸区有着新青、白蕉、白藤、北澳、和丰、乾务、平沙、三灶以及井岸镇中心区的九个区,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镇中心区,是一个面积60平方公里的地方,据1982年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这里有近8万的人口,但随着国家经济重心开始南移,有不少外地人迁到了这里,所以4年后的现在应该已经不止这个数了。
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龙腾洪便同我一起抄捷径,他跑得很快,我勉勉强强才能跟上他,在街巷之间穿穿插插。来到打击馆门前,虽然正值冬季但已经身水身汗了,热身都免了。
进入店内,由于差不多到饭点时间了,所以就算是新开业,顾客也不算多,这里很大,可以看到有很多不同的级别场地,从最低的60k/h,80~120k/h的直球到140k/h的直球变化球混合,龙腾洪首先带我来到了80~120k/h的场地,收费还可以,一次是10元,打20个球。
我选了120k/h的级别,旁边有个篮子里装着球棒,铝制和木制的都有,木制的重量不太好把握所以我选择了熟手的铝制球棒。推门进去前,我看了看在旁边场地的龙腾洪,他正在我旁边的140k/h混合球种场地里挥着球棒。
这个国内新研发的高科技产品可以发出像真人投手投的球,场地四面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在发球机的后面还有个靶子,这个我在电视机里看过,直到现在才意识到那个就是这个店的广告了。
广告里的男人在激情四射的电子音乐下,乓一声把球打到靶子上,电视机屏幕突然出现:“HOMERN”,看起来打在靶心上相当于打出了全垒打,这时会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都围了上去为男人鼓掌,转镜后男人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笑的没心没肺的,被旁边蜂拥而上的人群所淹没,随着画面渐渐模糊,背景音乐渐渐消停,但人群中那男人白刷刷的牙齿还特别显眼,“朝福打击场”五个七彩的字及地址渐渐浮现出来,这广告应该也花了不少钱了。
我投入了一个十元硬币,便等待着球的到来。
120k/h的球速,也就是说比吴侯林的慢一点而已。这么想着时,被三振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所以发球机发出的第一球和第二球我都没来得及挥棒。
“梁君,专注点喔!”正当我懊恼的时候,身后传来一把声音令我突然醒觉,这时第三球来到,我顺势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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