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娃子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这会儿,他揉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下床准备找一口水喝,缓解一下有些干渴的喉咙和灼烧的食道。
“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瓢中的冷水,口腹中的干灼之感,这才在那股清凉的冲刷下有所缓解。
把瓢随意的扔进水缸、溅起一片片花,迷迷糊糊间,周三娃子这才抬眼瞧起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见那熟悉的方桌依旧东倒西歪的靠在墙角,两个板凳如两个陪侍的妃子左右斜躺在桌子腿旁,那破破烂烂的木板床,其下用数块垒叠而起的石砖,支撑着随时都有可能裂开的床板,其上一副半黑半灰的床单被褥,灰的部分倒还能看清棉麻的本来模样,可黑的部分已然油光发亮,看那样子若是扔到火堆中,估摸着也能当成黑炭烧火了。
确定眼前的房间是自己家的屋子,周三娃子这才放下心来,这会儿,他的脑袋还有些疼,身上也没多少力气,看了眼透过窗缝射入屋内的光线,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正午,反正此刻也不想乱动,于是他便要再次躺回被窝,准备舒舒服服的再睡上半日。
可当身体刚挪回床头还未坐定,脚下便传了一阵软绵的湿滑之感,低头向下看去,一堆估摸着是昨晚的呕吐之物,当当正正的踩在了脚下,顿时恶臭之味纷飞、酸腐之气四散。
本就恶心头疼的周三娃子,哪能受得了这股酸腐之气,他赶忙起身打开了窗户,意图让那窗外的清新空气吹散房间中的恶臭,可窗户刚一打开,清新的空气倒未进来,反倒是一股股更为骚臭的鸡鸭屎粪味,如那冲锋的金戈铁马顿时扑面而来。
前有伏击、后有追兵,在两路恶臭之气的夹击下,一股恶心反胃之感顿时在腹中爆裂开来,一时间他脸色通红、双腮鼓起,一阵阵呕吐之声顿时响彻整个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待那喝下的凉水夹杂着蓝蓝绿绿吐出了七八分后,满脸虚汗的周三娃子似耗尽了力气一**坐在了地上,嘴上更是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酒鬼们每逢喝醉了酒,到了第二天酒醒之时,都会说上的那么一句并不怎么实诚的真心话,“以后再也不喝了,打死我也不喝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待那挂在头顶的太阳向西偏了偏后,周三娃子身上的那股难受劲儿这才缓和了一些,扶着墙壁堪堪站了起来,还未站直,一阵腹水的翻滚之音再次响起。
按着有些凹陷下去的肚子,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周三娃子有一点、没一点的开始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儿。
此刻,他的脑袋有些不灵光,但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和牛公公喝了酒之后,自己一个人便离开了酒楼,至于后边是怎么回家的,回家之后又干了什么,这会儿的他却是没有丝毫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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