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欢就好。”
伊丽莎白站起身子,提裙鞠礼以示歉意:“佐伊大公,家有急事,请恕我不能奉陪了。您的大度令我印象深刻,期待七天后与您的再次相会,到时,我的哥哥会和您当面致歉。”
一听这话,佐伊心中警铃大作,她一边收起猎风,把装剑的木盒递给凯瑟琳,一边同伊丽莎白问道:“七天?”
“您难道不知道吗?”伊丽莎白用扇尖轻遮嘴唇,挡住了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小嘴,“七天之后,圣梅尔库里乌斯将举办三年一次,号称正义复仇的骑士大赛。届时整个至高,乃至多林和高山的年轻贵族都会来到学院,为这一场大会燃起勇气的烟火,皇帝陛下也会到场,为荣获第一的骑士颁发奖章,赐予黑鹰的荣誉。”
说起骑士大赛,佐伊恍然想起自己前世听到过的传闻。这是源自帝国尚未建立的时候,可以追溯至三百多年前的多林王国的古老传统,拥有高贵之血的贵族子弟们手持法杖,骑上战马,在这一天一起来到王国的首都,或是与往日里有所嫌隙的仇敌提出决斗,或是要与人切磋技艺。这是为了证明身为贵族的子嗣,他们的身体中同样流淌着和父辈一样勇敢之血的战斗仪式,只有胜利者,才能在军队中被直接授予军官的职衔,而不用辛辛苦苦的从一个小兵做起。
也因此,这一独属于贵族的盛会被称作鲜血试练,亦或是正义复仇。
“多谢告知。”
想到在七天之后,就能见到各地的高手云集,在同一所学院下比试的盛况,深知自己需要学习新时代战斗技巧的佐伊不禁心潮澎湃。但很快,她也意识到,这是个怎样公开的场合,韦帕尼大公可能,不,是必定会用引人注目的方式向自己致歉,到了那时,只需在言语上稍加更变,自己将立刻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被打上韦帕尼大公派系的烙印。这是佐伊决不能接受的,如此明显的逼她站队的方式,她马上就接着上一句话说道:“不过,韦帕尼大公本来就没有过错。”
“什么?”伊丽莎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佐伊大公,您又有什么新的见解?或是说,您还有所需要,大可以向我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我是说,韦帕尼大公没有做错,他也不必歉疚于我。”
“他不应被指责,也不该内疚。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而不能将他人施予的保护当作理所应当的义务,所以,哪怕韦帕尼大公与我同处一地,假使他不对我施以援手,从道义上来讲也不过是大公人生上的一点小小瑕疵,而且,他还努力过了,所以,我觉得韦帕尼大公不必在大会上同我道歉了,我也没有立场去原谅他,他本就无有过错。”
“您说的很有道理。”伊丽莎白无意识的用扇尖敲打着手心,“但是,贵族间的相亲相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圣子教导我们,见人有难就要叫他脱苦,这是天父予人的考验,成与不成,做与不做,皆是要叫人明见天父的真意,得晓真正的福音。”
“圣子也说过,人生来即是败坏的,人是不可能靠自己得救的,人得救本乎神的恩,主的信,只有受了福音之人才能见得真灵,分辨善恶。”佐伊举起两指,在胸前划刻十字,说道,“伊丽莎白小姐,我主与我明辨,韦帕尼的恶不是恶,他的罪也不曾增添一丝。”
伊丽莎白沉吟片刻,她打开折扇,轻轻摇动:“如果您坚持的话。”
又一次的鞠礼,扇面上画着的帝王像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头戴皇冠,脑后一圈光明:“谁叫您是多林亚菲呐......”
“等等。”佐伊叫住了抬步离去的伊丽莎白,她诚挚的把手横于胸前,请她留下,“伊丽莎白小姐,能否暂且停步,我有一件礼物要赠与您和您的哥哥,为德里安和瓦帕沙的友谊再斟一杯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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