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我会在西城门口等你。至于这个......”加洛瓦拿出一枚金币,压在皱巴的契约之上。他看向佐伊的衣着,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拿去换身衣服吧,可爱的小姐。毕竟我们不打算全副武装的去和一群不可理喻的一性论派异端交涉。记得穿的漂亮点,狄奥多拉,明天,你将是我们小队的主角,一个好奇乡野生活的贵族少女。我想,凭你的身份,总不可能连个本职出演都做不好吧?我相信你,这个任务在你的帮助下,我们可以很完美的完成,而我的小队,也将得到更高一层的评价。”
“这是个双赢的结局。祝你今天的生活愉快,嘿嘿,这个女孩看上去不错哦。”语带暧昧的加洛瓦临走前还不忘顺便从装酒的储物柜里带走两瓶红酒。他惬意的拎着酒瓶,故意绕了个弯儿,走过艾琳的时候,还特意的弯腰拍了拍少女的圆臀,这自然引起了艾琳的一阵挣扎和反抗以及加洛瓦那充满了肆意的大笑。佐伊目送着他走出大门,背影渐远,面无表情的佐伊拿起座椅上的金币,她的指尖在金币上轻轻划过,感受着佣兵还残留在金属上的余温,佐伊放开手指的衔制,帝国的雄鹰落入掌心,带来了一种名为烦闷的负面情绪。
不甚愉快。
走到艾琳的身边,红发少女因为佐伊的走近而停下了一直试图挣脱绳索的无用举动。有几根头发散落在鼻梁上的少女的眼仁大大的,泛着澄澈的水光,倒映着来者微微翘起的唇角。她害怕的蜷起了自己的身体,偏过脸去,不敢去看佐伊此刻在沉默中藏匿着怒火的表情。宛若直面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她想起了水缸,想起了此人才不过片刻的低语,是饥饿,还是疼痛,更甚者是一种长久的黑暗,在无助的孤寂中感受着无声而无光的世界,她知道的......她知道的!在萨尔茨堡,在家乡的小城堡里接受父亲训练的时候,她就知道,不乖的孩子将受到何种惩罚——没有伤痛,没有辱骂,只余下一个虚无的隔间,没有人能听见你的声音,你再也见不到任何除了黑色以外的事物,直到你在把自己的血肉自残到遍体鳞伤,直到你高喊圣父圣子,乃至恶魔之前,经验丰富的教官会先一步把你从孤单的地狱中拯救出来,而你,则不敢再犯。
“不要。”
感觉腮帮的肌肉一松,口舌重新获得自由的少女下意识的讨饶道:“不要!”
“那就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不行。我不行的......”
本还以为事情已经出现转机的佐伊顿时勃然大怒,她残忍的扯住了艾琳的长发,将她的脸庞向后拉倒,强逼着少女与自己对视。但即便是如此,艾琳已经被头皮像是要被撕裂般的疼痛逼出声来,两人间的目光仍是没有摩擦出丝毫的柔软,她们谁也不肯退让。
“很好,女孩。”佐伊松开手指,点了点头,说道,“你成功的表现出了一个偏执症患者所应该表现出来的倔强,我很满意,我也很确信你可以完美的出演接下去的一场家庭戏剧中的主角。而我,则将在兼任了你的导演及舞伴之后,成为你的唯一一名观众。感激我吧,艾琳·德·萨尔茨堡小姐,请记住这位会为你包办一切的观众的全名,狄奥多拉,来自博洛尼亚的男爵,狄奥多拉·普罗尼昂,你所坚持包庇的那位小偷的受害者,你所见到的学院通知书的真正持有人。”
“这就是你的舞台,喜欢吗?”
把艾琳一路拖行至厨房的佐伊手握少女细嫩的脖颈,面对眼前随时有可能沉溺其中的水缸,艾琳被捆在背后的手掌发着抖,她决然的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的准备迎接这一场注定悲惨的戏剧开幕式。
但是行刑者却停下了挥舞的屠刀。
因为时间的紧迫逼迫着佐伊改变策略。
上一刻还表情狰狞的佐伊下一刻就苦笑着放开双手,贴近一步,一只手尽量的收拢住了少女的脸庞,鼻尖嗅着女孩肌肤上独有的清香,对着跪倒在缸前的艾琳说道:“你觉得你很伟大是吗?一味的坚持自己,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的朋友。哪怕我为你列举许多可以帮你明辨真相的方法,你也不屑一顾的去尝试哪怕一次。哼,天生贵胄的女孩难道都是这么喜欢轻信他人的吗?艾琳,告诉我,你和哈迪才认识了几天,你就会认定他不会骗你,而我才是那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如果一个方法难见起效,那就换种方式。毕竟佐伊没有某些生冷的癖好,当苦痛与威胁难以奏效的时候,迫于无奈又没有施虐之心的她也可以随时改换风格,尝试一下其他的切入点。
比如相比起大部分都喜好自欺欺人的理智,更加遵从于感性的肉体有时会是坚固的堡垒掩藏在嫌弃的伪装下的弱点。
少有人可以避免这份弱点。因为人们总是沉湎肉0欲。
“不用急着反驳我,艾琳,俘虏是没有发言权的。”
佐伊伸手搭在少女的唇上,止住了艾琳已至舌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她可不想听到某些令她火大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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