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运，男爵。”
卡勒姆放下手中手工绘制的简单地图，冷淡的冲少女们摆了摆手，转身回到了他的牌桌之间。
“多谢。”
拿起地图，佐伊看着穷骑士高挺着的脊背，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她仍是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走吧。”
低头吸了一口气，折叠着把凝聚着自己希望的纸张藏入贴身的口袋，佐伊转动眼珠，悄然看遍身旁嘈杂的大厅。
很好，没有跟踪者和城防队。
示意艾琳跟上，两名少女很快便迎着人流快步从大厅走出。
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借着足以遮挡临近午间的阳光的屋檐阴影，佐伊背靠墙壁，再一次的取出口袋中的地图，她极快的扫过上边的几行小字与简陋的图案后便把地图塞在了对面的艾琳手中：“拿好它，艾琳。”
“你要去了吗？”
“没错。”
“就你一个人？”艾琳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
“就一个小蟊贼，不必担心。艾琳，我怕的是别的东西。”
“那为何不把我带上。”
低头，几根发丝随着少女的动作落在佐伊闭合的眼皮上，带来一点痒痒的触觉。
“因为我还要活着呢，女孩。”
睁眼。
“守在这里，艾琳。”佐伊的语调忽而变的极为郑重，她猛地伸手抓住了艾琳的手腕，四目对视，她窥见了对面女孩神色间的紧张与不安，这令她感到心脏的跳动渐缓。
骤然收紧的空气在秒针走过数格之后渐渐恢复正常。
佐伊松开了手，抬起，却落了个空。
艾琳躲开了这本该拍在她肩膀上的五指。
脑中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最后，佐伊还是用故作的微笑掩下了两人间的尴尬，似不在意的收回了手。
“没事的，一个小蟊贼而已，对吗。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你在紧张。”
艾琳撇过了脸，看向小巷的出口，那有一道光漏过了阻碍，指引着人的视线往远处看去。
那是她们此行的目标。
“怎么会呢。”
“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偷。”
似要骗过自己般的强调了足有三遍，佐伊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有一点湿润。
“艾琳。”
“嗯？”
“不要相信加洛瓦。”
“嗯。”
“我不是跟你说笑。”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用力的捏紧了拳头，又放松，“算了，反正你也见识过了卡莲和克莱恩了。”
“不过。”佐伊向女孩提出了疑问，“我杀了他们，你就没有一点反感吗？”
看着这个往日里无时无刻不是在标榜着自己正确三观的贵族子嗣躲闪着避过自己的眼神，佐伊忽然觉得好笑的用手背贴住了自己的嘴。
是了，人总要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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