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甘霖城一处大酒楼,风阳把徐甲带到了这里来,邓瑛也正好也追来,三人便在这酒楼中叫上一桌酒菜。
风阳把酒倒满,晃晃酒杯,仰头一饮而下“啊~~~舒服,好酒。”
徐甲道:“确实是好酒,总算吃上你请的酒了。”
风阳笑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徐甲也笑了,道:“你说你不会去当衣服了。”
风阳哈哈一笑,道:“徐兄,今天这场赌局可看出什么了?”
“你不会以为我徐甲什么都看不出吧?”徐甲轻笑道,“我其实已经知道朱十金说的你在街头赢那些小赌档,是怎么回事了。”
“哦,说来听听。”风阳饶有兴致地道。
徐甲想了想,道:“无论押大小还是赌单双,虽然你没碰过瓜子,不能作假,但赌档的庄家却是在作假,他们总是杀多赔少。比如押单的赌注大于押双,他们就开双,杀单赔双。所以你就始终站在赌注少的一方,每次少少押上一点,这就叫跟虎吃肉,或者叫虎口夺食吧?”
风阳惊讶地点点头:“你能自己悟到这一点,也算初窥千道门槛了。”
“只是这样?”风阳跟着又摇头叹道,“你说得不错,我始终想不通那庄家是如何作假,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开双就开双,想开单就开单。”
风阳笑道:“十赌九骗,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你能明白这等骗术的根本,何必在意细枝末节,那只是些小戏法罢了。”
“哈哈,我倒是想听听你说说这些小戏法。”徐甲促狭地笑道。
风阳笑道:“这可是赌坊的秘密,我要说出来,可就砸了别人饭碗。”
邓瑛也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赌坊很少作假,只有在运气不好输急了的时候,才不得不使出这等取巧的手段。这次我是因为赌坊即将被逼得关门,才不惜涸泽而渔,大杀四方。谁知就被风公子利眼看穿,跟着沾光,虎口夺食,连杀数把。”
“来来来,说这些干什么。”一旁的徐甲已有几分酒意,醉醺醺地为二人斟上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浪滔天。今日这酒一是为风兄弟庆贺胜利,也是我们一路同行而来,第一次喝上你穷书生的酒,来,干一个。”
“风兄弟,你看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我徐甲自负也是略有两手武艺的,我们一文一武,这江湖还是来去纵横?”
风阳低头喝酒,淡淡道:“说完了?讲重点。”
徐甲大笑一声,道:“好,风兄弟果然爽快,我就不怕什么马屁了,重点就是你叫我千术,我护你周全。”
话音刚落,风阳刚入喉的一口酒差点就喷了出来,边咳嗽边连摆手,徐甲忙拍着他的后心笑道:“兄弟不用着急,不必开心成这样吧?”
“你、你……咳咳!”风阳目瞪口呆,勉强压住咳嗽,目光闪动,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道:“你护我周全?”,
“对。”
“我教你千术?”
“没错。”
“嗯……可以是可以,不如,你先叫声师父来听听……”
“师……”徐甲反应过来,“好小子!”
“怎么?不行?”
“你我兄弟一场,既然如此,我们兄弟打一架,输了的做对方儿子,以后我们各论各的,我叫你师父,你叫我爸爸。”
“不行!我怎么打得过你?”
“什么不行?”徐甲道,“你打不过,我就教你打。”
风阳一挥衣袖,道:“还是不行,我不好武,再说我这般年纪了学什么武?”
徐甲笑了,道:“呐呐,我教你武功,你不学,是你的事;你教我千术,我不学,是我的事。”
风阳无语,道:“怎么能这么算……”
说完拂袖而起,倒上一杯酒搁到徐甲面前:“算我怕你了,酒我还你,这酒我可不敢喝。”
风阳说完转身要走,只见徐甲一拍桌子站起来:“站住!你连命都欠着我的,居然跟我拿架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风阳道回头冷笑道:“风阳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但你要逼我做不愿之事,那是万难。”
“你以为我不敢?”徐甲说着锵地一声,刀已出鞘。
邓瑛一见之下,慌忙拦在风阳面前。刚开始她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争执,以为不过是兄弟之间斗气玩笑,谁知徐甲竟要拔刀相向,这令她十分意外,实在不明白二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邓姑娘还是走开点的好,徐甲刀下不伤女流。”徐甲对邓瑛挥挥手。
“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要用刀子来解决?”邓瑛忙问。
“谁跟他是兄弟?”徐甲说着伸手就去拉邓瑛,谁知却被对方扣住手腕往旁一带,徐甲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不禁笑道:“好啊,你这小姑娘居然先动手,徐某不客气了!”说着扑将上前,二人立刻在酒楼中“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二人这一动手,吓得众酒客大呼小叫纷纷逃离。邓瑛借着桌椅的掩护,穿花蝴蝶般躲避着徐甲,虽然落在下风,却还足以自保。
徐甲因有桌椅阻拦,一时跟不上对方的身形步伐,便回头转向向风阳,顺势将刀架到了风阳脖子上。
“住手!”邓瑛大惊失色,顾不得自身安危,飞身扑向徐甲,却听徐甲呵呵一笑:“邓姑娘,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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