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昏黄,豫州城郊市集。
“好吃的糖葫芦,快来买啦~~~”
“好吃的糖葫芦,快来买哦~~~”
街上小贩、行人,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
两条人影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这派热闹中,身姿笔挺,看起来像是两杆枪,白色衣服的人腰上配着一柄剑,另外一人却是一身黑衣,赤手空拳,二人穿着颜色相反的紧身衣服,行动矫健而彪悍。
两人走到街市口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黑衣男子问道:“确定是在这里?”
白衣男子皱眉,道:“没错,收到的消息确确实实是在这条街市,三石是老手了,不会连地点都搞错。”
黑衣男子脸色沉沉,望了望四周:“那他有没有说雇主具体在这条街的哪里?”
“没有。”白衣男子的回答简洁有力。
街市虽然不大,但是依然很是热闹,他们的目光在这里来来回回搜寻几遍,都没有看到有一丝可能是他们雇主的人。
二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白衣男子道:“三石说这次的雇主要约我们面谈,我看他确实是老了,连规矩都已经忘记。”
黑衣男子随口答道:“他不是老了,是雇主的价钱给得足够。”
将这条街市来回走了两遍,二人在一处小摊后面停了下来。
黑衣男子道:“他莫非是放我们鸽子?”
白衣男子却不理他,一抬眼,道:“天色变了。”
“下雨了,下雨了,快避雨啊!”整条街市的人忽然就跑了起来,瞬间的哄闹之后,街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二人在一处小摊贩留下的草棚中避雨,黑衣男子叹了口气,道:“秋雨绵绵,真是恼人啊!”
白衣男子双手抱剑在胸,闭目养神,并未理会同伴的抱怨。
忽然,街道上出现一柄雨伞,伞下的人影一袭白衣,雨伞斜斜前遮,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腰间佩挂着长剑狭刀,他一手扶着腰间刀剑,一手撑着雨伞,缓缓踱步向草棚下二人走来。
伞下的人影驻足在草棚不远处,清冷的声音从伞下传出:“黑白双煞?”
黑衣男子注视着眼前的身影,此时白衣男子也睁开双眼,二人皆是盯着撑伞来者,黑衣男子道:“你是谁?雇主?”
伞下的声音不急不缓,平静的道:“花钱买你们命的人。”
白煞放下了抱在胸口的剑,持在手上,道:“哦?那阁下究竟是谁?”
黑煞冷冷一笑:“你还看不出吗?我们被三石那老东西卖了。”
白煞道:“阁下是报仇来的?”
黑煞继续冷笑:“不是报仇,难道报恩?杀的人多了,老子也不知道哪个是你的亲友,要报仇,爷爷们接下就是。”
伞下之人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静:“你们承认了。”
白煞不语,握紧了手中长剑,黑煞左手捏了捏右手拳头,喝道:“哈哈哈哈,来得真是时候,正好一解老子心中怒火。”
秋雨绵,秋风寂冷,无言的肃杀之气,正在三人之间蔓延。
“锵!”不发一语的白煞猛然长剑出鞘,快如闪电,一剑直刺向伞下人影,剑光如同一条白练,亮得让人刺目,剑锋破开雨幕的声音一时之间竟然盖过了雨声。
“喝……呀!”一旁黑煞也不慢,一脚踢飞身前小摊,将桌子踢向伞下人影,随即紧跟其后,气运全身,收拳在腹,运掌狂攻。只见他掌动如潮,如雨,如暴风,更如狂浪。
二人本就是刺客杀手,而不是什么江湖好汉,自然是不会顾忌什么以多欺少。江湖儿郎江湖死,本事不济,怨得了什么人数多寡?
却见伞下人影,手掌轻转,雨伞也随之转动,伞面上的雨珠飞溅射出,如利剑般击碎扑面而来的木桌,更是去势不减,射向桌后之人。
伞下的人影也动了,身形一转,“锵”,刀在鞘中,剑在手上。
手腕一侧,剑刃光寒,震飞剑刃上的雨水,一剑迎上双煞。
双煞攻势愈发狂猛,他的剑却冷,却静,如同一蕊飞散空中的花朵,迎风而摇。
三人身形交错,剑掌交锋,人影翻飞之间,不过数合,杀招尽显。
黑煞忽然狂喝:“鬼煞夺心!”
趁着伞下人影与白煞纠缠,黑煞这蓄酿已久之招,气势逼人的一掌打出,直印伞下之人的胸口,杀招一出,杀意猛然爆发,风也为之震撼而停息,雨也为之动摇而飘零。
伞下人影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雨伞,雨伞一收,以伞作剑,伞尖轻轻一点,点在黑煞掌中,人已借势退后。
飘忽身影定下,一手持剑,一手持伞,刀在腰间,冷俊清秀的面容,正是徐甲。
白煞冷喝:“想跑?迟了!”
黑煞看着眼前人影,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兔爷。只会闪避,如何杀得了大爷,可悲的无耻小辈。让这场秋雨,作为你送行的悲歌吧。”
“煞剑送终!”
白煞再运杀招,长剑搅碎雨幕,破开冷风,直奔徐甲而去!
“喝!”黑煞不甘落后,声势滚滚如雷的一掌,狂暴杀意欲要灭杀眼前一切。
白煞剑锋生寒,黑煞掌碎波澜,最直接的杀意,最原始的杀招!
徐甲一反常态,不再闪避,纵身而起,一剑一伞,迎了上去!
“叮”“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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