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的墙面和地板上布满了形状奇特的沟槽,一些淡淡的蓝紫色能量流像蜿蜒的小溪一般顺着沟槽游走,并且最终在那个突兀的立于整个房间中央的长方形黑色石碑上汇聚。
不过石碑上边的沟槽里倒是只剩下一些几乎看不清楚的能量痕迹,看起来就跟短路了似的,和某个被固定在石碑上的男性的脑神经一样。
“哦,这个啊,我把你弄死了,你就过来了。”
“……”
陈觊文有点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或者语气来回应这句话,任谁一个正常人听到面前有一个少女用本神自称还声称把自己弄死了都不会相信吧?
不过,陈觊文迟钝的神经却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对劲,眼前的女孩说这话时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好像是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说了一句“我走了!”一样。
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也终于不再是漆黑一片,虽然身子还不能动,但至少他能观察一下眼前的状况。
嗯……这是一个不大的屋子,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就连盏灯都没有,能称得上家具的只有眼前女孩坐着的那张雕花椅子,但屋子里却十分明亮,墙上还好像贴着一堆荧光棒似的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果然,他们说得对,人类内心的阴暗面实在是太好操控了,这还是本神第一次尝试呢,效果就出奇的好,你连点渣都没剩。”女孩继续点着嘴唇说。
陈觊文这次稍微有点反应过来了,他有些僵硬的把目光重新移回到女孩身上:“你说什么?”
“没听懂?”女孩眉头皱了皱,从椅子上跳下来站的离陈觊文近了一些,又踮起脚尖伸出手摸了摸陈觊文的脸颊。
说实话这女孩长得很好看,又有一种由内而外的神秘感,但单身二十多年的陈觊文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动作而春心荡漾,因为他压根感觉不到。
“嗯……也是,适应重塑的身体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那我就帮帮你好了!”女孩说着,抚在陈觊文脸颊上的手又轻轻的拍了拍。
奇异的嗡鸣不知从哪里响起,陈觊文背后石碑上铭刻的沟槽中重新开始有能量流动,这些能量顺着沟槽向上蔓延,慢慢的汇聚到了陈觊文头部的位置。
如果陈觊文的身体有知觉的话那么他此刻一定会感觉后脑有些难受,因为那里现在正插着一块大致呈圆柱形的蓝紫色水晶,看起来就像是吹玻璃时用的管子还没取下来一样。
蓝紫色的能量顺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慢慢渗入陈觊文的身体,陈觊文的脑袋突然不再胀的发疼了。
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包裹着他的大脑,陈觊文慢慢的又重新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
但有些时候,恢复知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犹如泡温泉般的舒适感让陈觊文逐渐找回了身体的存在,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后脑的异样,一开始仅仅是些微的刺痛,但紧接着,这种刺痛就越来越严重起来。
看着陈觊文明显不适的表情,女孩似乎也有些紧张:“嗯……先激活灵魂,再激活身体,应该没弄错顺序吧……”
你倒是弄清楚再动手好不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这女孩真的把她那神奇又诡异,犹如生化实验一般的程序弄错了,陈觊文脑后传来的剧烈疼痛现在已经像是火车一般顺着他的脑袋一路向下开了过去。
头颅,躯干,四肢,甚至于手指尖脚趾尖都像被压路机碾过去一样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
陈觊文再也无法承受下去,惨叫声似乎能把这里厚重的墙壁穿透,在之前就稍微恢复一点的记忆又慢慢的涌了上来,支离破碎的画面彼此拼接,并最终融合成了一副完整的记忆。
陈觊文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是被那个他警告过的员工一脚踹下站台,又被地铁列车像撞碎西瓜一样撞死的,包括他本来是急着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给好兄弟过生日的,也包括他那个在家乡的小镇里,得知他升了经理,今年过年就回家开心的甚至在电话里快哭出来的母亲……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被那个和兢兢业业完全不搭边的人给踹下站台不是一场意外,甚至不是一场谋杀,而是一个自称神明的人为了让他拯救另外一个世界把他给弄死了?
不对,这就是一场谋杀,如果这女孩真的是神明,如果真的是她操控了那个人,那么这不就是他陈觊文根本无法反抗的,犹如命运般的谋杀吗?
他可不觉得神明想杀他一个普通人会失败。
“为什么……是我?!”陈觊文用尽全力嘶吼着。
他已经不再质疑重新回到他面前,用那双蓝紫色的漂亮眼睛盯着他的女孩到底是不是神明了,因为他身体上和那剧烈的疼痛一起出现的还有刺眼的蓝紫色光辉,中间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明亮的电弧。
“嗯……你确定要我现在解释给你听?”确认过自己没搞错程序后的女孩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好像陈觊文的疼痛和她毫无关系一样,“选择你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你与我力量的亲和性出神意料的好啊,再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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