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六大声唤来徐彪:“劳烦士子把书屋大门开一开。”陆六昨儿被这憨货灌了两大坛花雕,实是懈惫,犹在被窝中不肯探头。
不一会儿徐彪折返,在屋外唤:“掌柜的,门外聚了些人,却又不进门买书,还请掌柜的出门看看。”陆六无奈起身,但觉双腿酸软得紧,只得让徐彪搀扶着行出门去。
陆六书屋前,李业淮正领着一票家丁堵在大门处,忽而见着一位猛汉推开门来,暗想:“听我那表哥言说,徐解元相貌俊美无俦,这猛汉却是看着眼熟……”
却见猛汉转头又进了屋,不一会儿扶着位弱柳般的人儿出了门来,那人含娇带俏的丹凤眼稍稍眯着,脸上犹带丝丝酡红,厚厚的衣裳显得脸蛋儿玲珑剔透,唇如樱桃,齿如白玉,正微微喘着气。
李业淮一看,认准了这便是徐解元,心道:“这解元莫非还是个兔爷,看这样子怕是与身旁猛汉有些不清不楚,无怪能把后庭戏写得如此惟妙惟肖……”念及后庭戏,怒从心起,大吼道:“给本公子狠狠地打!”
陆六与徐彪听闻这熟悉的话语,哪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徐彪方抱头蹲在地上,却见公子哥一马当先冲了过来,飞起一脚将陆六踹翻,领着手下对其一顿胖揍,边打边咆:“就你叫徐解元!让你写话本!让你写后庭戏!让你污蔑本公子……”
陆六刹那间被人潮淹没,徐彪依稀只能听到“我不是……我没有……那猛汉才是……我真不是……那不是护院……”其间夹杂着痛哼呜咽之声。
徐彪在一旁瑟瑟发抖,思及自家书屋每月向坊间官府纳了不少安分钱,忙大喊:“解元稍候,我这就去报官!”——大彪子心知肚明,若让这李公子知晓自己才是徐解元,怕是免不了一顿毒打,心里想着:“反正掌柜的已挨了揍,一人受伤总比两人受伤好得多,我还能帮掌柜的看看店……”便一溜烟地跑了。
陆六怒吼:“这憨货好生不讲义气!”索性也抱头蹲下,默默淌着眼泪,忍着毒打。
不一会徐彪领着两位衙役折返,其中一位凑上去对李业淮道:“李公子,别打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李业淮心道:“毕竟也是一州解元,可杀不得,若是暗地里把他脑袋摘了,怕是全京城的人都会想到是李坏公子下的手的吧……”便依言吩咐家丁们散开,对着瘫倒在地的陆六道:“今儿先饶你一命,你须得写些好书,歌颂本公子的英俊潇洒、勇武不凡,否则本公子定不饶你,把你卖至青楼当个ln童!”瞧了瞧陆六那我见犹怜的样儿,寻思着要真有那一日,自个定得先提枪上阵。
陆六嘴里仍在念叨着:“我真不是解元,我真不是解元……”李业淮摇摇头,只道是被打傻了脑壳,带着人走了。
陆六狠狠瞪着徐彪,丹凤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还未开口,徐彪便道:“掌柜的放心,小生这就去寻妙手郎中。”一转眼又没了踪影。
一旬过去,陆六伤势好了些许,来到院中又开始练拳。忽而面露喜色——许是挨揍时气血流转,不知不觉间竟突破至了三品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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