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华贵的府邸内,中年人正细细品着云湘州知州送至的龙井茶,身旁的铜炉里,上好的香料正飘着薄烟。这中年招招手,便有人上来把茶盏收拾好,扶着他瘫到了一把做工精细的麝香木椅上,其上垫着厚厚的貂皮。
中年人缓缓合上眼眸,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是在闻着这香料的味道,还是沉迷于权势的芳香中。忽而抬头问身旁的人:“那事儿,办得如何了?”
那人答:“已查明白了,三才境的人,皆被快刀劈成了两半,三品境的人,则是被蜀老头的女儿一剑穿心而死。那姑娘应是没发觉,焚尸时我便在一旁远远瞧着。可多亏了这从西洋传来的小玩意儿。”说着掏出一个铜管,铜管两面镶着玻璃片儿,那人把铜管凑至眼前,又道:“这可真新奇呐,一里之外的东西都能看得纤毫毕现……”
中年也不管他,自语道:“那估摸着应是大夏龙雀认主了。倒是怪了,这废物也能让宝刀认主?”摇摇头,向身旁人吩咐:“那便废物利用一回罢,你接着监视他,我想些法子,帮着他把小皇帝做掉了,到时候我们再把他也做了。”
那人应允,出了门去。
书屋院中,陆六正拎着一把木刀追着徐彪一顿猛敲,刀上所附真气不多不少,恰恰是能让这糙皮猛汉受些皮肉之苦,又不至于真个把人打伤的程度。徐彪震天响的哀嚎不断响起,带着一身红印子爬到了老邓身前喊:“爷爷!爷爷!快让六爷收了神通罢!俺真真是遭不住了!”说话间硕大的臀肌又被抽了好几下,疼得涕泪直流。
老邓看得直摇头叹气:“你若回身给他擂上一拳,拍上一掌,这小子哪还敢如此放肆?”徐彪不听,只抱着老邓的大腿哭,鼻涕眼泪一大把一大把地往他身上抹。
老邓无奈,只好让陆六收起了木刀。陆六仍意犹未尽,又狠狠抽了徐彪臀儿几下,这才作罢。
张伯犹在一旁鼓掌:“六儿!你这招刀抽殿部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你尽管使劲打,我待会便去买上两条猪后腿,给士子补上一补!”
徐彪硕大的眼珠儿里淌出泪花,忙道:“就快开春了,小生今日还未温书,爷爷们慢慢聊着,小的先走一步!”说完冲进屋中,大门一闭,怎唤也唤不出了。
陆六伤愈后,便把张伯、老邓接了过来,悉心赡养。老邓甫一进屋,便两眼放光地奔向了徐彪,吓得大彪子死死捂着自个后庭。却是老邓早就看上了徐彪这块好料子,想着给自个的横练功夫寻个传人。
奈何这大彪子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武艺上的天赋却是低得可怜,对于习武也是兴趣缺缺,怠惰得紧,白瞎了一副好体格。老邓无奈之下,只能让陆六每日便寻这憨货揍上一顿,也可让陆六练练刀,可谓一举两得。陆六怎会不愿?借机把徐彪抽得死去活来,但这猛男的确是宁死不屈,不论如何都不肯向老邓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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